方帆影的那个司机从车内出来,替我打开了后门,我钻了进去。
司机又钻进车内,启动了车子。
我发现方帆影哭得跟泪人似的。
我心疼不已,问:“帆姐,你别哭呀,到底怎么了?”
方帆影止住了哭,“安妮让人绑架了。”
“安妮?安妮是谁呀?”
前面的司机说:“就是帆姐的女儿,你上次见过的。”
哦,那个小女孩子叫安妮呀?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绑架的,绑匪给你打电话了?”
方帆影点了点头,“他们要我拿一百三十八万去赎。”
“多少钱?一百三十八万?”我讶异地问了一句。
那个司机听出来我的话音有异,侧了下脸问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是这样的,一般来主绑匪要赎金或者要一百万,或者要一百五十万,或者有可能要二百万,这个绑匪有意竟然要一百三十八万,还有零有整,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个司机不是很纯正的普通话里带着股河南味儿。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司机恨恨地白了我一眼,又听他说:“我还以为你有零有整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事多了去了,真是少见多怪。”
见他这种态度,加上语气不善,我笑着跟他开了句玩笑,“听这话音儿,老哥你精于此道呀,以前绑过几票呀?”
那司机听了我这句话,猛地踩住了刹车,“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由于他刹车太猛太急,坐在后面的方帆影和我身子都剧烈地晃了一下。我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我刚要解释,方帆影在一旁带着哭腔说道:“我这都快急死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跟我这儿添乱?”
我们俩个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做声。
又过了一会儿,我问方帆影,“帆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还没等她回答,我马上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报警了吗?”
前面的司机没好气地说:“要是报警的话还用找你吗?”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司机在后视镜内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方帆影说:“如果报警的话,警察一定要问我和孩子是什么关系,说不定又闹得满城风雨呢,所以还是花钱免灾吧。”
我点点头。方帆影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到处都有人说她有私生女,她多次在媒体面前否认这件事。一旦把现在这件事报警,警察当然要问这个孩子跟她是什么关系,到时候真的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说不定她的事业就此完结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我心念一动,既然方帆影这么想,我也这么想,那么这个绑匪会不会也这么想呢?
这些绑匪可能就吃准了方帆影不敢报警这个死穴才弄出这个绑架案来,而可以利用方帆影死穴的人一定是知道方帆影和安妮的关系。
这样的人并不多。我想到这儿,不由得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
我扭头看了方帆影一眼,问:“那么,咱们现在是去给他们送钱的,是吗?”
方帆影点点头,“他们让我拿着钱到西山水库等他们电话。”
我又问:“帆姐,你怎么想到让我和你一起去交赎金呀?”
方帆影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浮出了一丝寒意,“怎么,你害怕了?你害怕的话,你可以不去!老郑,把车靠边,让他下去!”
老郑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
我忙解释道:“帆姐,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害怕。我的意思是说一般情况下绑匪都会对除了“肉票儿”有直接关系之外的人出现很紧张,他们发现我这么个陌生人,我怕引起他们过度的紧张。”
方帆影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对我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送赎金又不是打架,要那么多人去干什么?出人多了会不会反而引起他们的不安呀?可是老郑说人多力量大,多去一个人一旦出什么事会有个照应,所以我就找你了。”
听说“人多力量大”几个字,我差点给气乐了。
去给绑匪送赎金要那么多人干吗,还人多力量大?
突然,我脑子里浮出一个问号:这种事方帆影不懂有情可原,可是看这司机的样貌、作派以及眼神,应该是个见过大场面的老江湖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难道他
可是,我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这个司机在暗中搞鬼的话,那他为什么又非让我来呢?这种事多一个人,不是画蛇添足吗?
难道我怀疑错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用车内后视镜在偷偷地观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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