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虞书城坐在虞姮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那我先出去后山一趟。”

虞书城手一顿,将茶又放到桌上。

这孩子和他一会儿就待不到吗?

后山……

虞书城苦笑,他多久没去了。

倒不是不想去,而是怕。

怕那些痛苦地回忆,涌入!

后山上的地倒是有些湿,她白色的运动鞋都沾上了黄色的土渍。

这些她都不在意。

忽然虞姮加快了脚步,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立牌。

那是母亲的墓碑。

在记忆的长河里,不断搜寻关于那个女人的回忆。

三年前。

虞家是江城的珠宝行业的大户,平日里交易往来的商人们也总是来虞家拜访。

那时都是母亲张罗办理。

林月英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从小带着两个孩子上下学,将家里的大小事宜打理好。

虞书城就在外面忙活事业,两人分工明确。

可是和睦幸福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

那还是过年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对母子过来闹事。

妇人满脸泪痕跪求母亲收留她的儿子,还说这孩子是父亲的。

那时年少的虞姮,站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一旁的姐姐也在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想要将她的眼睛捂住。

虞姮还是想看,想看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是怎么说的。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总是高大的,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尽力取得送给她。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她认知范围了。

那年她才高二。

跪地不起的女人,慌忙地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母亲。

林月英不信,终归还是接住了。

按照那女人说的,她岂不是父亲在外养的小三。

就算虞姮在傻,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复杂性。

这个社会里人们讨厌的,就是破坏幸福家庭的小三,还是舞到正主面前的。

母亲看白纸的手都是抖的,满脸的错愕。

这居然是真的!

简直可笑!

姗姗来迟的虞书城,在这漆黑的夜晚简直像个笑话。

哪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父亲模样。

“月英……”

母亲看着慌张无措的父亲,心里那根弦彻底断了。

整个人就这样倒下。

虞姮看着倒地的母亲,哑声。

看着跪地的妇人,惊慌不敢抬头。

看着愣愣站在原地的小男孩,寒心。

母亲被送到了医院。

原本雍容华贵的母亲一夜苍老了许多,她终究败给时间,败给了父亲。

两人是家族的联姻,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妻。

和睦相处已是常态。

虞姮是这样认为的。

母亲看上去健康,却早已积郁成疾。

可能她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段时间,虞家两姐妹天天学校医院两边跑。

可虞书城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林月英这一病,终没有挨过四月。

父女两的隔阂终究越来越重。

虞姮就此再也没过年回家过。

那个女人和小男孩在夜也不知所踪。

一切回归平静。

虞姮静默久久地看着冰冷的墓碑。

“你来了。”

“嗯。”

“今年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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