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缘故,许昌一下船就火急火燎的赶往灵山,他身后有伤,倒是借着这个名目,安安心心的在登州大营里养起伤来了。期间云青山也过来看望了他一次,毕竟名义上,他还是云清上的直属属下,这等收罗人心的事情,云青山自然做的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
天气冷,伤口自然好起来就慢,当初砍在他肩膀上的一斧头,差点砸塌了他的肩胛,而海上救治郎中医药条件都不太好,耽误了一下,上岸了才正经开始整治,这好起来就更慢了。慕詩估摸着,没有一两个月,自己的这伤势,只怕根本好不了。
不过,等到许昌跟随余风回到登州大营了之后,特意来看望他,言语中偶尔透出大人似乎这事情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似乎正在派人寻找那帮家伙的落脚地方,狠狠的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他开始坐不住了,两人整治了一些简单的酒菜,就这么边吃边聊了这个问题。
“这事情当然不能这么算了,许管事,不是我说,当初咱们哥们两,可是被人撵兔子一样的从海上给撵回来的,咱长着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呢?要不是咱们身上有差事,你看我不把那帮贼孙子弄出尿来!”斜斜吊着一只手臂在胸前的慕詩,说起这事情来,口沫横飞,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可不是吗?这帮不开眼的家伙,是狠狠的扇了咱们风字营和郑家一记狠狠的耳光啊,换做我是咱们老爷,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去!”许昌说起这事情,也是一脸的愤愤,当初要是没有吓到他,那纯粹是扯淡了,这海船上跳帮厮杀,不必再陆地上作战,败了的那方,那真是跑都没地方跑去。
“对了,许管事,你刚刚说大人要找那帮家伙的麻烦,你有没有听大人提起,找到那帮家伙落脚之处之后,大人的意思是该怎么办?”慕詩给许昌倒满面前的酒碗,一边关切的问道,只是他用着一只手忙乎,看起来未免有些不太协调。
许昌急忙自己接过酒壶,给自己满上,然后又给对方也满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咱们风字营点起兵马,杀过去,动咱们的人,难道还想有什么好下场不成!”
“你这不废话吗?也不想想咱家大人以前是干什么的?”慕詩瞟了他一眼,我说羊头,你给我说狗肉,你这管事还不如我这没读过书的人呢,怎么连话都不会听。
既然许昌听不懂,少不得慕詩就给他点明一下:“大人的意思,派谁去出这趟差事,许管事是大人的亲近人儿,难道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吗?许管事,你这可不是朋友之道,咱们也算是同过患难了的兄弟吧!”
“你说这个啊!”许昌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哪里知道余风心里的安排,要论起亲近,恐怕他还不如被安排进内宅的那两个横山家的小丫头呢,起码人家可以天天在余风和夫人身边打转。不过,此刻他肯定是不会露出毫不知情的样子,这样的话,岂不是让这慕百户小看了。
“你就没指望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拎得动刀吗?”他指指慕詩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还是安心养伤吧,咱们大人心中自有沟壑!”
“怎么没指望了!”慕詩将手中的就碗重重的放了下来:“咱这差事,算是隐秘的吧,大人肯定不会派不知情的人去干,你别告诉我,海那边的事情,咱们这边大营的人都知道,大人的意思,看起来是不太想张扬。再说了,这事情,我老慕可是当事人,一事不烦二主,我还就觉得,这事情就我干最合适呢?”
他指指自己的肩膀,“不就是这只手臂使不上力吗?别说养一养就好了,就是养不好,咱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臂可以用吗?”
许昌笑了笑,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却是不说话。
“要不,许管事给大人提个醒,没准大人还真的能用我呢?”谁说武人性子粗疏,真要有机会放在面前的时候,还真没有一个傻的,这慕詩这不就大蛇随棍上了,居然拜托起许昌来,毕竟许昌见到余风的机会,要比他多得多了,而且,一个称呼余风为老爷,一个称呼余风为大人,这亲疏一眼可见。
“就这么说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慕詩趁热打铁:“不管这事情成不成,我老慕都承你这份情,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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