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贤眼看着皇上还在维护着李元青,膝行至君相烨的脚边,伸手抓住他的冠服下摆,将胸中一股怨愤悉数倒了出来,“殿下!李元青他大逆不道,他该死。宫中最近流言纷纷,您知大家都在说什么吗?说您要效仿那龙阳君,就连宫中娘娘们都信了您与他李元青不清不楚。”
君相烨黑着脸,再次将人踹了出去,“阿贤,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没有资格诋毁他,明日去皇叔府上待着去吧!你都把毒下到我的饭桌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朕不杀你,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和你说出的每一句恶毒的话。”
阿贤今日所行之事确实是大逆不道,早在他决定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死谏的准备。
可皇上却只将他打发去了摄政王的府邸,闭口不言关于李元青的任何事,后悔?他不会后悔的,迟早有一天,他要宰了李元青这个不知廉耻的阉人。
阿贤送走后,君相烨望着那一桌子早已冰凉的饭食,整个人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在元青日夜辛劳的每时每刻,大家都在他背后议论与他,那般肮脏不堪,可又有谁知道,若不是因为皇室,因为他的那个好姑母,元青原本该是个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的青年英才,而不是一个他们口中低贱的“阉人”。
后宫?这些娘娘们看来是太闲了,“去后宫一趟吧!”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太监连忙躬着身子快速走了进来,“皇上是要去哪个娘娘处?奴才这就派人去通传。”
君相烨一顿,是了,自己虽然还没顾得上册封后妃,但想必那几个女人已经对号入座了,并且尽职尽责的提前进入战斗状态。
“不去了,把她们都叫过来,让她们都做好准备。”
去往宸王府的路上,李元青一直在发愣,他在未入宫之前曾见过阿贤,一直想着将来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一朝大厦忽倾,父亲被革职问斩,而他没了身份,没了婚约,那个喜欢的小弟弟也变成了陌生人。
伴随着马的嘶鸣声,马车中的李元青被狠狠地向前甩了出去,听着马车外一个人一步步靠过来,裹挟着杀意向他而来,他心中暗暗发笑:这些人真是看得起自己,不过一个阉人罢了!想杀就杀吧。
一声惨叫响起,接着车帘便被掀开,一个络腮胡的壮汉提着一把大刀,看着李元青,见对方不动,一张没把门的嘴秃噜了一句,“李大人不会是吓傻了吧!在下禁军统领姚文稷,奉命护送大人去宸王府,既然身兼要职,出行还是多带些人吧,最近京城里有不少人因为大人你头疼不已。”
李元青顺着他肩头的空隙望去:原来真正要杀他的人已经被这位禁军统领给收拾了。
“多谢大统领,奴才一时大意倒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实在抱歉。”既是奉命,想必只有那个人了吧!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姚文稷看也没看,咔嚓一下就把刀归了鞘。
“李大人客气了,正好我也要去宸王府见见摄政王,咱们便同行罢。”
马车走过,早已有人将地上的黑衣蒙面人的尸体处理,百姓依旧人来人往,除了他们的家人,估计没人在乎他们就这样丢了性命,再不能回归。
李元青默默地从马车夹板中取出君相烨交给他的条陈,重新放回了他的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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