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禇对顾音书的所作所为,容尘一时间只觉得羞愤难当,无他,只因这景禇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他心底最深处,最隐晦。最不为人知的渴望,所以,眼前这一幕不得不让他心神大震,他接受不了自己心底深处的这些可耻欲望,所以,想都没想就扑上去将景禇一把撕开。

但是,太容易了,容易的仿佛像是景禇本来就等着自己拉开他,心头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顾音书缓缓倒下,那并不是顾音书而是一具傀儡,景禇已经退出他所在的范围,只片刻他就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浑身虚软无力。

他咬牙提起气力冲景禇道,“你要干什么?”

景禇见他已然没了反抗的力气,便走近向他打出一掌,随之五根银针钉入识海,将容尘的识海彻底封闭。

疼痛乍然袭来,片刻后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容尘暗自发笑,“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你觉得我像个懦夫,所以你想拿回身体的掌控权,可是你大概不知道,一段感情里控制欲过强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让执念掌控了身体,那你这个人便会偏执的无药可解,我已经伤害过她无数次,这唯一的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她什么都没有了。”

景禇闻言立刻暴躁起来,怒目圆睁反手就将地上那个傀儡术法失效后化作的一个树桩一脚踹飞,最后分崩离析四散而落。

“容尘,你少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我会对小书千百倍的好,而且,小书也已经答应了要陪我一起,很快,就在三日后,你将会在我的身体里看到我与小书大婚,乃至我们日后生活的甜甜蜜蜜。从今以后,这世上将不再有容尘这个人,只有南疆国摄政王景禇,也不再有顾音书,只有南疆摄政王妃。”

容尘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制服,也怪他方才心神大乱,否则,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昏昏沉沉间,他想着,也罢,就当是还了自己这些年欠下的业障。

师傅!徒儿解脱了。

顾音书看着丫鬟们拿上来的喜服,心口微动,她一生成过两次亲,一次简陋寒酸但是却满心欢喜地嫁给了自以为两情相悦的贺宝文,一次便是被人欺骗而心甘情愿嫁给晋朝的摄政王殿下,婚服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她并不喜欢摄政王殿下,甚至于此前都没有见过此人,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大概就是她知道摄政王是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这一次,她要嫁的是一个满心都是她的陌生人,看得出来,婚服做的很用心,很华丽。

可心底深处总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我试试吧,若不合适你们也可早些改动,不至于手忙脚乱。”

丫鬟们闻言立刻喜笑颜开,一边逗趣,一边手脚利索地剥了她身上的衣物,然后再换上艳红的婚服。

里里外外裹了大概有七八层的样子才停下,顾音书满脑门子汗,心想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抽了,竟然答应景禇要成婚,心头那份经年的执念恐怕占了大头,说起来真是好笑,她最后居然是和那个人的执念在一起了。

“哎呀!可算是完了,我都怀疑,到时候这么多衣服压得我还能走动路吗?”顾音书常常舒了口气。

“王妃殿下,这还有外面的没穿呢,不过,您放心,到时候会有几个手脚功夫不错的丫鬟扶着您走完全程的,到时候您只要保持住脸上的仪态就好,至于这衣服乃至身体的重量就交给她们了。”

一个丫鬟笑着说。

顾音书看见他们个个鲜活的模样,想必是从南疆国抓回来的,不像是春华和那个没见过面的秋实。

是的,自打顾音书上次试探未果反而露了马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春华,再送过来的丫鬟们都没有香囊在身上,她可以在府中任何地方随意出去,但是,府门绝对过不去,不仅是她,就连这些丫鬟婆子们也是同她一般,只能一直待在这诺大的王府里。

这样想想倒是让人放心些,否则到时候摔一跤都不一定。

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众人哄堂大笑,正说闹间,门口阴影笼罩随后一个高挑的身着婚服的人背光而来,顾音书忍不住看了过去,可惜,要是是容尘就好了。

“小书!”

一道温柔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耳旁,顾音书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她觉得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否则容尘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她再看,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温柔浅笑的容尘。

“怎么,小书是不是高兴坏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容尘,可到底还是自己的身体比较契合。”

景禇退开两步围着身着大婚喜服的顾音书转了一圈,双眼发光,“看来,我的眼光十分之不错呢,小书真是漂亮。”

顾音书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只剩那一句,这是容尘的身体。

容尘不是应该在晋朝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吗?为何会出现在南疆还被他自己的执念给控制了身体,若是他醒来发现自己与景禇的所作所为,怕是会气的杀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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