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偏殿就是爽啊!空气清凉,满室幽香,堪称是神仙般的日子,楚幽幽躺在摇椅上来回晃动,脸上挂满幸福的笑意。

徐嬷嬷端着一盘桑葚放在摇椅边小桌子上,俯身贴在楚幽幽耳畔低语道:“娘娘,宸妃拿着鞭子去玉华宫了!”

楚譞依旧闭着双眼,“嗯”了一声,算作知道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徐嬷嬷恐事情最后闹大不好收场,忙出言问楚幽幽要不要去玉华宫看看,毕竟楚幽幽是中宫皇后。

楚幽幽翻身坐起,丢了颗桑葚在嘴里,咀嚼两下后,又躺回摇椅上,像个市井痞子翘着二郎腿,笑道:“不急,等长青宫那位到了,再说呗!”

宫中谁人不知她病体沉疴,去晚点也正常,去得早了,反而让人疑心。

长青宫里,端贤太后正在插花,猛然听宫人回报宁素秋拿着鞭子去了玉华宫,气得端贤太后将极为珍贵的双色瓷釉牡丹花瓶狠狠摔在地上,让原本不染纤尘的宫砖上,一片狼藉!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都给哀家说秦楚!”,端贤太后一掌拍在桌上,眼睛瞪得老大。

宫女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道:“听说是为了几匹锦缎......”

锦缎?怎么还跟锦缎扯上关系了?端贤太后眼中闪过阴毒,厉声道:“休要糊弄本宫,再不实话实说,仔细你的皮。”

宫女缩成一团,都快吓哭了,带着哭腔道:“太后饶命,奴婢没有说谎,奴婢只听说宸妃娘娘送去关雎宫的锦缎被容贵妃娘娘之前送过去的丫鬟给剪破了.....”,丫鬟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更是像蚊子一般听不清。

容梅仙送进关雎宫的宫人把宁素秋送的锦缎给剪坏了?

端贤太后眼眸微沉,暗道事情怎么这般巧合?宁素秋前脚将锦缎送去关雎宫,后脚就被人剪坏了,还是容梅仙送进关雎宫的宫人!

其背后到底是谁在设局!是楚譞?还是容梅仙?端贤太后想起楚譞懦弱病重的身体,当即将楚譞排除在外,那剩下的那个,便只能是心机深沉的容梅仙了。

想要借着被剪坏的锦缎直接挑起宁素秋与楚譞的争执,她自己躲在背后看热闹,到时,不管是楚譞或宁素秋输了,最大的受益人都是容梅仙。

想到这里。端贤太后都为容梅仙高超的手段赞赏不已。

若是那丫头是姓宁该有多好!她何愁宁家不能兴盛如初,可惜啊!那丫头姓容!端贤太后望着窗外的景致烦闷不已,嘴里一声长叹。

玉华宫外,宁素秋长鞭舞得是虎虎生风,一个又一个宫人被抽翻在地,宫苑里,哀嚎声一片。

“容梅仙,你个贱人给本宫滚出来!”

内殿休憩的容梅仙听到动静,赶忙起身,还没等她走两步,雪香捂着红肿的手背跑进来,痛得龇牙咧嘴,急声道:“不好了娘娘,宸妃手持长鞭在咱们宫抽人呢!”

容梅仙脸色泛青,敢冲到她宫里打人,这让合宫的嫔妃奴才往后怎么看她?她又如何再有脸面去统辖六宫?

“容梅仙,你给本宫出来!”

“容梅仙,你个敢做不敢当的毒妇!”

宁素秋越抽越起劲,玉华宫的奴才们皆被抽倒在地,抱着胳膊或大腿,或脸颊,惨叫连连。

容梅仙站在门口,看着满宫的奴才在宫苑中倒成一片,宁素秋嘴里还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厉声喝道:“宸妃,你好大的威风,抽人抽到本宫这里来了。”

宁素秋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双目直视容梅仙,讥笑道:“容梅仙,你手伸得够长啊!连本宫送的锦缎你都敢叫人给剪了!你不威风?”

“什么锦缎?本宫不知你说的什么?你若再胡搅蛮缠,本宫便要依宫规处你个以下犯上之罪了”,容梅仙平白被人污蔑,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言语下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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