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炽灯下,顾惜君半眯着眼,粉嫩的嘴唇轻微蠕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不说话,代表我答对了。”欧阳宏狭长的双眼带着不常见的凝重。他双手斜插在裤袋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不是叮嘱过你,没查清楚原因前不要跟程梓浩讨论此事吗?”

“欧阳”顾惜君的心情很糟糕,欲言又止最后却没有接下去。

情绪微的变化落在欧阳宏的心里,有种压抑般的疼痛。他叹了口气,用以往不常见的严厉语气责备说:“别把问题复杂化,这不过是普通的医患纠纷。程梓浩的妈妈没有插手这次的事件,医院董事会那边也发了声明。”

因为欧阳宏的一番说话,顾惜君感到脸颊火辣辣的,难道她真的错怪了陈婉华吗?

“真的与程梓浩的妈妈无关?”顾惜君疑惑地问道。

“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欧阳宏宽容地笑了笑,劝慰说:“那些豪门太太才没有这么无聊。有空还不如去逛街购物。”

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因为董事会已经找上他谈话,言下之意,是家属都已经道歉了,此事不允许继续追查下去。免得医院的声誉受损。

“你的伤还没好,如果感到不舒服别逞强,请假回去多休息几天。”顾惜君细心地叮嘱说,心里依然有种说不清的酸痛:“注意别让伤口沾水,否则额头会留下疤痕。”

这种久违的关心,让欧阳宏低落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笑了笑,挥手告别说:“以后你凡事小心点,虽然我不喜欢程梓浩,但至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用心。”

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里。顾惜君愣在原地很久,心中似乎生出了蔓藤般的东西,慢慢缠住了她的心尖。

休息室里,许思雅一脸晦气地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倒是程梓浩,有些意外地调侃说:“你和欧阳宏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许思雅翻了个白眼,盯着程梓浩抱怨说:“我这次是认真的。”

“你每次都说自己是认真的,最后又是谁哭着说男人没有心?”程梓浩走到窗台前。望着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干枯的草地上。头也不回地说:“解除婚约的事情,你父母怎么看?”斤双有号。

狠狠地朝程梓浩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许思雅不屑地笑说:“我是她们的掌上明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玩过了,他们还敢提订婚的事吗?”

“很好,你上次看中的那条金珍珠项链,我会让赵东成送过去。”程梓浩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榕树下,表情有了微的变化。这次到医院找欧阳宏,他早已预料到对方会息事宁人选择不追求袭击者的责任。

其中包含了厉害关系和来自医院的压力,只有程梓浩和欧阳宏本人才知道。这场沸沸扬扬医闹事件背后,早已有势力把事实掩盖。即使他们继续追求下去,这件事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

沉默的气氛有些凝重,许思雅似乎不太适应程梓浩的这种冷落,自嘲说:“想不到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多心思。虽然过了我这一关,但顾惜君是否能入程家的家门。还真是未知之数,你家老头子也太”

“入不入门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要在程家待一辈子。”程梓浩不耐烦地打断了许思雅的说话,转过身望向她,眼神凌厉:“如果你喜欢欧阳宏,尽管去缠着他,我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儿好感。”

许思雅办了个鬼脸,失声笑说:“欧阳医生有风度又温柔,跟你这种冷傲的男人可以比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喜欢顾惜君,你盯紧她别缠着欧阳医生就好。”

说完,她裹紧身上的羽绒服离开了休息室,准备到车上睡觉然后等欧阳宏下班一起吃饭。

离开的时候,程梓浩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顾惜君。他二话不说揽紧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程梓浩都没有说话,沉着脸望向窗外,与平时文质彬彬又冷傲的样子判若两人。然而顾惜君却没有发现男人脸部表情的变化,直到汽车驶入地下车库,才疑惑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我想回家去。”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程梓浩让赵东成先离去,却霸道地把顾惜君困在汽车里。

他反手把她的手腕扣在身后,俊朗的脸孔正一点点地靠近,眼底的疲惫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暴戾。

“你和欧阳宏,到底是什么关系?”作为成功的商人,程梓浩有种异于常人的观察力。虽然欧阳宏已经尽力克制对顾惜君的情感,却依旧无法掩盖眼中的爱慕。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狭隘的车厢内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暴躁。顾惜君的心一紧,手腕传来的酸痛刺痛了她的神经。

眼前的男人经过长途跋涉的旅途,还没好好休息就陪顾惜君到医院,眼底早已布满血丝,下巴也生出了青色的胡渣。他向来是个成熟人理性的男人,却因为顾惜君第一次打乱了内心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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