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的时间不算很长,顾惜君很快就从颠簸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也贴上了厚实胶布。

身体被迫弯曲成虾米,右腿传来的疼痛让顾惜君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她仔细回忆昏倒前的细节。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惜她反应得太迟,现在已经被劫持在路上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是为了钱?还是其它?

一连串的疑问不断袭击顾惜君的脑袋,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曾与什么人结下过梁子,难不成对方纯粹是为了求财?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像被丢进冰水里,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慢慢渗出来。

顾惜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很多绑架后付了赎金,还被残忍撕票的新闻。恐惧也因为时间的推迟而增加来狂引圾。

心理上的煎熬,是最漫长和痛苦的。她的心乱成了一团。却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心理防线若然崩溃,反而对自己有害无利。她在黑暗中思索了很久,最后打算待绑匪到达目的地后了解外面的情况,再随机应变。

在黑暗与颠簸的双重折腾下,顾惜君有种到来自心底的疲惫。她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躺好,恍惚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刻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急刹车,“砰”的一声撞在汽车的内壁,痛得她直冒眼泪。

顾惜君的心突然一紧,还没等她弄清楚目前的情况,车盖已经被人粗暴地拉开了。微凉的空气很快充盈了狭隘的车厢,一束刺眼的电筒直射进来,长时间处于黑暗状态的双眼几乎不能承受这般强烈的光线。

顾惜君被封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好缓慢地适应了电筒的光线后。才睁开双眼乘机观察眼前的情景。

“你下的药不够猛,她已经醒过来。”调侃的说话来自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把手中的应急电筒亮了起来。黑暗中的男人戴着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口罩,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顾惜君清晰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暴戾和残忍。

身旁站着身穿黑色紧身服和短靴的女子,身上的护士服已经换了下来。她拉了拉脸上的口罩,不屑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掠过蜷缩成一团的顾惜君,就像看着一具不知名的死尸。

气氛有种异常的沉默,女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冷眼吩咐说:“别啰嗦,快点把她抬出来。”

顾惜君下意识想要大声叫喊,可是胶布把她的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盖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男人顺从地把她从汽车后座里抱了出来,新鲜的空气钻入她的鼻腔,才感觉没有那么难受。

夜,寂静得可怕。

被浑身烟味的男人扛在肩膀上,顾惜君有种窒息般的恶心。她睁开双眼仔细地打量四周的情景,发现自己在不知觉间被带到无人的郊外。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身后电筒射来一束光亮。让她看清楚脚下的泥泞小路,以及两旁茂盛的竹林。

竹树随着山风摇曳,发出了如同鬼魅般的“沙沙”声。顾惜君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到外露的手臂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顾惜君对竹树都有种说不清的恐惧。因为南市的普通家庭很少有人栽种竹树,只会在靠近墓地的地方才会生长这种植物。

顾惜君下意识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拧着一只小猫,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人沿着小路走了约摸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一间别致的小木屋前。

身后的女子快速上前推开了日久失修的木门,“吱吱”的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随手把顾惜君甩在角落的木板床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嚷道:“那人还真奇怪,绑架就绑架,为啥要弄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山路可不好走呢。”

“别人出得起价钱,你照着做就是了,别啰啰嗦嗦的。”女子把手中的手电筒搁放在桌面上,点燃了一盏油灯,才慢吞吞地坐下来吩咐说:“对了,给她喝点水。那人说过要留住她的命,弄死了很麻烦。”

“真麻烦。”男人小声咕噜了一句,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递了过去,快速把顾惜君嘴巴上的胶布撕掉。“快喝!”

被撕开胶布的瞬间,顾惜君的脸上有种钻心的痛楚,眼泪差点没忍住往下掉。她警惕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从对方泛着凶光的眼眸中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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