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坤宁宫内,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跪的笔直,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望着张皇后。
而张皇后正精心给弘治皇帝缝补着衣衫,好像根本没看到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弟弟。
从这两个兄弟进门就摆出一副苦瓜脸,张皇后就猜到这是在外面又吃亏了,跑到自己这里诉苦告状。
总归是自己的娘家亲弟弟,顾及亲情不管不合适,可这两个弟弟的作为张皇后清楚的很,管了更不合适,只好任由两人发泄,说完了走人就是。
“皇后娘娘,事情就是这样,是他卫良辰强买强卖,抢咱的醉香楼,还请皇后娘娘做主啊。”张鹤龄实在是没耐心在看姐姐缝补衣衫了。
“是啊,他卫良辰太欺负人了,仗着圣上对东平侯的宠信,根本没有把咱们张家放在眼里。”张延龄添油加醋着。
张皇后一声长叹,放下衣衫面带不悦:“可哀家却是听说,这醉仙楼是你俩抢来的,被卫良辰低价买走,也算是你俩的报应,哀家劝你俩见好就收,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圣上知晓,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
“话不是这么说啊,就算是我们有错,但他卫良辰明明知道醉仙楼的价格,还是要仗势欺人,这就是故意跟皇后娘娘过不去啊。”张鹤龄哀求道。
张皇后起身,已是有些恼怒:“事情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你俩的行径,哀家怎会不知,仗势欺人的是你俩吧,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人不知可瞒不过哀家,好了不要再讲了,哀家乏了,你俩下去吧。”
张鹤龄见皇后娘娘不给自己撑腰,还要赶自己走,眼珠一转:“皇后娘娘既然说了,做兄弟的自当遵从,不过他卫良辰可以开报馆,那我们也要开。”
卫良辰报馆门庭若市的场面,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两人已亲眼见过,看着几乎全京城的商号,争先恐后的给卫良辰送银子,恨得牙根都痒痒。
那醉仙楼可是我们的,这银子应该是我们赚才对啊。
“是啊,我们也要开报馆。”张延龄就像是个复读机。
“不行!”
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吓的张鹤龄和张延龄一哆嗦,这个声音是他们最惧怕的声音,齐刷刷朝着来人叩头。
张皇后笑盈盈的迎上去,恭恭敬敬的施礼道:“臣妾,恭迎陛下。”
来人正是弘治皇帝回宫归来,本想着和皇后说说皇儿在报馆的事情,没成想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张鹤龄要开报馆。
弘治皇帝见到皇后从来的都是和颜悦色,轻轻搀扶起皇后:“皇后刚才的话,朕都听到了,朕能有你这么一位明事理懂礼法的皇后,甚是欣慰。”
弘治皇帝看向这两个小舅子,瞬间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看看人家卫良辰,再看看自己的皇子和小舅子,弘治皇帝越想越来气,径直来到榻前闷声作下:“你们之前如何抢夺醉仙楼的事情,先给你们记着,朕今天就说一句,这报馆从今往后只准有一家,那就是卫良辰的新明报馆,任何人不准再开第二家,明白了吗?”
张鹤龄张延龄哪敢不从:“臣,谨遵圣旨。”
“对了,茶叶牟斌已经送了朕这里,你俩富的流油,朕不还给你们了。”
此话一出,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二人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搞的那些小把戏弘治皇帝竟全已知晓:“臣,罪该万死。”
“万死就算了,朕的容忍是有限的,好自为之,下去吧。”弘治皇帝冷冰的道。
张鹤龄张延龄出得坤宁宫,微风拂过背后一片冰凉,这圣上是不是被那卫良辰惯了迷魂药,竟然处处帮着他说话,吃亏的明明是我们啊。
“哥,怎么办。”张延龄怯生生的问道。
“凉拌!”张鹤龄冲着弟弟怒斥道:“还能怎么办,醉仙楼白白送给了那个败家玩意,但我就不信他能做正经生意,哼,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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