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也是像这样躺在他的床上。

他的床上,被子里尽是他的味道,是微微苦涩的薄荷味,清冷疏远,又让她万分熟悉,躲在他的被子里,就好像被他拥抱全身。

她当时就像现在一样,听着浴室里细密的流水声,声音很浅,但房间很静,所以听得很清楚。

每一道清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都会让她心头一颤。

那天她喝了酒,喉咙的热一直蔓延到身体和大脑,她在迷乱的热意里,萌生出玩味的情感,用以对抗一切不敢见他的不安。

她是借着喝酒以后的勇气才敢见他的。

她想过被乔肆从床上扔下去的可能。

可如果思念超过了某种极值,就会变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也要试一试。

所以,陆沉清是抱着“就算扔出去也无所谓”的心态,躺在他躺过的床上。

明知一夜结束,两人都不会再有联系,她也愿意。

那时,陆沉清甚至在失去清醒的前一秒考虑过,为了让彼此明天分开不那么尴尬,她要么提前醒来,要么就玩票般的说一句“谢谢服务”之类的话。

与其说是让乔肆死心,不如说是让自己私心。让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爱你,是你陆沉清一手造成的!

——她太累了。

不停谈合作,和各种老板喝酒,休息日被父亲或者哥哥拉去酒局挡酒,陪任何可能和她发生关系的老板,只是为了一笔投资。

她活着只是为了生存,感情属于生活,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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