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一马当先,曹化淳在他的左边,朱慈炯在他的右边,范景文落后三米左右的距离,范景文的后面是并排的方拱乾和杨文聪,李继周和邱致中在最后,接着就是八辆马车,李邦华、玉环和春梅乘坐马车,马车的后面则是吴孟明率领的一百名锦衣卫。

这是出城时候的队列,真正在野外行军的时候,最前面和最后面都是锦衣卫,朱慈烺等人则是在队伍的中间,且吴孟明还要派遣锦衣卫沿途侦查,看看一路上是不是安全。

内城不能够骑马,外城可以骑马,但不能纵马而行,大半个时辰之后,朱慈烺远远才看到了前方的永定门。

出了永定门就离开京城了。

京城的外城远远比不上内城,有些地方略显荒芜,譬如说紧靠着永定门的山川坛、太岁坛和天坛,这里是皇帝祭拜天地的地方,也是大明的禁地,周遭几乎没有什么人家。

京城的外城,这一带同样不允许骑马,看见天坛的时候,朱慈烺下马了。

让朱慈烺没有想到的是,乘坐马车的李邦华也下来了,玉环和春梅也跟着下了马车,一行人或者牵马、或者步行朝着天坛的方向而去。

经过天坛的时候,朱慈烺的神色变得肃穆,紧跟着他身边身后的曹化淳和范景文等人,则是低着头,默默的朝前走。

这是天地的威严、皇权的威严,尽管丝毫没有迷信的思想,但朱慈烺同样敬畏,如果他要振兴大明王朝,或者是想着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充分利用这份威严。

一行人默默无语走过了天坛、山川坛和太岁坛,没有人左顾右盼,包括朱慈烺。

前方就是永定门,守卫车门的军士,穿着崭新的军服,笔直的站立。

永定门的周围,清理的很干净,看不见一个百姓。

朱慈烺眯了眯眼睛,不用说永定门被清场了,军士也刻意准备了,如果预料不错,永定门外面,还应该有朝廷的官员,代表父皇前来送行的官员,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官员。

朱慈烺第一个走出甬道,看见了等候在城门口的内阁大臣、吏部尚书李遇知。

“臣见过太子殿下。”

朱慈烺看着稽首行礼的李遇知,点了点头。

“孤今日离开京城前往南京,劳烦李大人前来相送,孤在这里谢过了。”

李遇知连忙再一次的稽首行礼。

“臣不敢当,臣受皇上之托付,专门前来恭送太子殿下,皇上要求臣转告太子殿下,朝中的事情太多,早朝不可荒废,故而皇上不能亲自前来,皇上期盼太子殿下好好做事。”

朱慈烺对着李遇知抱拳稽首。

“父皇之嘱托,儿臣记下了,请李大人禀报父皇,儿臣定竭尽全力,护卫我大明之江山。”

面无表情的李遇知,已经完成使命,他抬头看向朱慈烺。

“臣恭祝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内阁和吏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臣这就告辞了。”

目送李遇知进入甬道,朝着内城方向而去的时候,朱慈烺的脸上同样没有什么表情,熟知历史的他,不可能说出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不过他可以针对即将到来的巨变,做出充足的准备,京城内阁、六部、督查院及其他官府的官吏,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存在,这个巨大的负担,扔掉了也好。

朱慈烺将京城的官吏看做是“北漂集团”,这些官吏以南方人为主,文官多年把控朝政,已经让京官集团腐败透顶,清流可以忽略不计,且京官集团经历多年的党争,已经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这股力量成为大明王朝的吸血虫,让本就破败不堪的国家彻底滑入深渊。

不破不立,前往南京监国的朱慈烺,面临太多的困难,丢掉“北漂集团”,让他能够轻装上阵,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局面了。

没有谁特别关注李遇知,站立在原地的所有人都看着朱慈烺。

“出发吧,诸位,走出永定门,我等就离开了京城,我们的目的地是南京,这一路上的奔波,我等可不是享福,一定要吃苦的,孤将话说在前面,任何人包括孤,都是队伍之中的一员,我们做的所有决定,我们克服的所有困难,都是为了能够顺利的抵达南京,孤做出的决定,若是事与愿违,诸位尽可以提出意见建议,直接与孤争论都可以,若是遭遇重大的事情,有必要的情况之下,范大人、李大人、曹大人与孤共同商议做出决定,危急时刻,孤做出来的决定,任何人都要执行,不得违背,若是有人敢于抗命,孤手持圣旨便宜行事,可以直接问罪。”

权力需要集中,这个时候,朱慈烺肯定将权力牢牢的攒在手中,非常时刻不能心软,更不能出现乱哄哄的争论局面,否则队伍难以抵达南京,且在一路上也无法正确处理事情。

朱慈烺说完,所有人都点头,包括范景文和李邦华。

队伍再次出发,朝着通州的方向而去,不过队列发生了变化,吴孟明率领二十名锦衣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八十名锦衣卫托后,朱慈烺一行以及八辆马车则是在队伍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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