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低沉的轻哼声,齐悦离开了男人的身体,捂着嘴转而跑进了洗手间,在她打开水龙头的一瞬间,男人掐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低笑道。

“不要浪费。”

齐悦瞬时觉着背脊发凉,屈辱之感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想反抗,可最后还是妥协了。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委屈吗?”

“怎么会。”

齐悦强忍着反胃,冲着他笑了笑。

“你还是那么会骗人,诚实点未必会受那么多苦。”

男人的话寓意极深,且字字诛心。

“我也不想说谎,可做我这行的。太诚实没法生存下去。”

她抬手轻轻地将贴在脸上的发丝绕至耳后,眼底是难掩的忧伤。

“真相太残酷,我怎么坦然直视,说谎不过是为了催眠自己罢了。当然,你可以当作我是在逃避。”

“我给你的不够多吗。”

男人放在齐悦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齐悦微微蹙了蹙眉,玩笑道。

“你总会有腻的一天,做人要留后路,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你那么迷人,我舍不得。”

明明是一句情话,可从男人的口中说出却变了个味。齐悦明白自己的身份,于男人而言,她的存在不过是一时新鲜,等新鲜感过去了。她指不定不如街边的阿猫阿狗。

“你如果真的有危机感,不如学着好好地讨好我。”

齐悦仰头,与男人对视了数秒,不由自嘲地一笑。

“我时时刻刻都在讨好你,我若是要求太多,只怕你会厌倦,你知道我需要你的。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男人眯着眸打量着齐悦的认真的表情,演员都是如此,若是让她现在哭,她也能不费一丝力气。这倒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女人的话不能信,漂亮女人的话更是。他似笑非笑地转移了话题,抬手握住了方才齐灿灿打过的手臂。

也许是齐悦皮肤娇嫩,只要一点碰撞,都会留下极深的痕迹。

“疼吗?”

男人眸中带着些许怜惜,可指腹却大力地按压着那块青的指痕。

齐悦吃疼地拧着眉,咬着牙否认。

“不疼。”

“是亲生的吗?下手挺重的。她该是讨厌你吧,何必自找不快。你现在也不需要她,没有利益关系,你不会多做停留的。”

在男人心底。齐悦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有价值,她便会不惜一切,甚至于自己的身体,接近你、依附你,可失去了这层关系,她能不带一点感情拂袖而去。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齐悦的场景,她穿着暴露,跪在地上用嘴巴叼起一张张红色的钞票,明明做着那么下贱不堪的事情,眼底却带着不该属于她的冷傲。

“她永远是我姐姐,她心里,是疼我的。”

提到齐灿灿,齐悦的脸上满是温和,不论齐灿灿如何对她冷嘲热讽,她都不会多言一句。

她贱命一条,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唯独齐灿灿,是她心底永远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片净土。

“自我催眠也好,毕竟人生得有点盼头。不然你说你活着干嘛。”

男人不屑地嘲讽着。

他第一次觉着女人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

“是呀,你就当做我是为她而活。不过,以后我也会为你而活。”

齐悦抬起双手攀上了男人的颈,极其妩媚地舔了舔干渴的唇。

“我帮你洗澡。”

出了齐悦套房的一瞬间,齐灿灿如释重负,可一转头却是心如刀割。

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矫情的人。

齐灿灿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

“喂?”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特别好听的女声。

齐灿灿紧紧地握着手机,质问道。

“你是怎么管教齐悦的?”

“她是你的妹妹,你让我管教。试问她会听话吗?说真的,她还没有你一半乖巧。”

女人的轻笑声传入齐灿灿的耳中,似乎她早就料到会接到这通电话。

“我只是个律师,不是她妈。”

“是吗,拿钱做事,你有没有职业道德?还有,别提那个婊子。生了孩子一走了之的人,也不能称为母亲吧。也许是我高估了齐悦,毕竟流着那样的血,能期待她有多单纯。”

齐灿灿的口中全是嘲讽,她自己也明白,这个电话,不过是发泄而已。不如意事常有八九,能与人言却无。她没有朋友。所以不可能有倾诉的对象。

“灿灿,你何必那么锋芒,你知道的,小悦的妈妈早在十六年前已经死了。跟一个死人计较,你不累吗?上一辈的恩怨,早该在那场大火中结束了。一句话重复太多遍会累,你要是实在不甘心。揍她一顿,把她好好养在家里就是。”

“她现在的监护人,是你。”

齐灿灿冷言拒绝。

“小悦成年了,我左右不了她的思想,你痛苦,她何尝不是,我看你们不必相爱相杀了。她挺好的,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职业使然,女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大道理。

“够了。”

道理齐灿灿都懂,做起来谈何容易。她此生最烦的就是听人说教,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笔钱,我需要你帮我转出来,越快越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那么着急?”女人似乎有些担心,“你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我觉着”

“我下次再打给你。”

齐灿灿走到房门前,发现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压低了声音,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蹙了蹙眉,愣了数秒后。转身往反方向走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她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齐小姐。”

葛珍自然感受到了齐灿灿的躲避,可依旧淡定地喊住了她。就静静地站在门边,虚指了一下门锁。

齐灿灿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只要是和唐纪修沾上边的一切,她现在都十分恐惧,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

“葛秘书日理万机,三哥可离不开你。”

齐灿灿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往床上一坐,先发制人地开口嘲讽。

“你走了,谁帮他安抚那些狐狸精。”

葛珍倒是坦然,抿嘴一笑。递给齐灿灿一个文件袋。

“我正在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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