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诗蓝的血,妈,微微出去一趟已经很累了,你就让她上去换件衣服歇歇吧!闹得人耳根疼。”卓航立刻在一旁不耐烦道。

“一口一个沈三缺的,他有名字,叫沈年。”

说着,伸手揽住我的肩,推着我往楼上走。

“你看这孩子,妈妈多问两句就嫌烦了!”卓妈妈松了我的手,一脸不开心地扭头噘着嘴看向卓爸爸,“都怪你!”

卓爸爸很无辜,坐在一旁看报纸,一句话都还没说,“怎么就怪我了?”

“跟你一样的脾气!”

我被卓航拉着一路往上走,进了房间,他脸色就不好看了,“衣服换了。”

我承认,是我不好,差点露馅,幸好卓妈妈的脑洞异于常人,注意力没放在我的穿着上。

“穿那套米色阔腿裤的套装,戴那对小双的耳钉。”卓航看着我进了试衣间,还不忘嘱咐一句。

我悻悻地脱了衣服,套装背后的拉链还没拉上,忽然觉得胃部一阵钻心的疼。

我猛然想起,之前医生嘱咐过的,不能喝酒,我今天喝了两杯。

这阵疼来得太过于猛烈,我忍不住扶着玻璃柜,还没来得及去卫生间,就“哇”地一口呕了出来,中午吃的几口东西和酒,吐了一地,带着触目惊心的血丝。

在外面等着的卓航,听见动静,一下撩开帘子冲了进来。

“唐微微!”他看见地上血丝的瞬间,怒吼了一声,立刻随便拿了件浴袍给我擦嘴,拦腰打横抱起我就往外跑。

我一定是痛得很狼狈,反正痛得没办法直起腰,全身在发抖,连抓住他衣襟的力气都没了。

刚出去,就看见卓妈妈慌慌张张地站在门口,问我们,“怎么了?我听见微微吐了,怎么回事啊?”

卓航一个人送我去了医院,谁都没带。

医生立刻给我用了止血剂,给我开了床位,又挂了急性点滴。

幸好这次酒喝得不多,没有过分刺激胃粘膜,挂了会点滴,就不难受了。

我躺在床上,看见卓航背对着病房门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吹风。

他一定很生气,我又让他烦心了。

但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两天我没有胃痛,就以为已经好了,喝啤酒之前也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我觉得喝一点肯定没事。

有时候人呐,真不该相信自己的自以为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厨房里炸桂鱼,做松鼠桂鱼给卓妈妈吃的。

最近我好像真的很背,怕什么,就来什么。

恰好卓航一个转身,和我的目光对上了,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阴郁,盯着我看了几秒,没说话,收回目光,往护士站的方向去了。

他一定很生气,话都不说一句。

没一会儿,他转身回来了,看了眼上面吊着的点滴瓶,沉声开口,“挂完就回去了,医生给你开了药,明天不用来。”

说完,外面医生正好经过门口,见卓航在里面,又把他喊了出去。

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这边点滴也吊完了。

他看着护士给我拔针管,眉峰紧紧皱成一团。

我按着手背下床时,才发现自己没鞋穿,刚才卓航匆匆忙忙把我抱上车,没发现我赤着脚。

场面有点尴尬,我现在不痛了,总不能还让他抱我吧?

“我赤脚走,没关系。”我立刻朝他干巴巴地笑。

卓航瞟了我一眼,忽然转身,把宽厚的背对向了我,“跳上来。”

我可真烦人呐!我自己都嫌自己烦,卓航是怎么能受得了我的?

我自己在那扭捏了一会儿,见卓航微微侧过来的脸,脸色又不对劲了,立刻乖乖爬上他的背。

卓航的肌肉练得很好,趴在他背上,硬邦邦的,但绝不是骨头,这样的身材穿西装就是好看。

我拎着医生开的药,卓航背着我,塑料袋在我手上不断地晃荡着。

这个场景又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一个人在路上看见个农夫扛着一头驴,就问他,你为什么扛着驴啊?农夫回答,我怜惜我的驴,驴扛着行李,我扛着它,它就不累了。

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卓航像是看神经病似的,扭头看了我一眼。

电梯前等着的人太多了,他或许是怕被认出来,叫刚才的医生出来,给他开了医生专用电梯。

我两人在空荡荡的电梯里,谁都没吭声。

我看着那个红色的数字跳到3时,卓航忽然开口了,“为什么不重视自己的贫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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