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谨眠不仅在人数上与宋家不相上下,更是在气势上比宋家的那些士兵高上太多。她北上,阿古达木南下,两方势力都汇合在宫殿之内,游牧民族的战斗能力从来比中原人高出一大截,更何况,他们善用武器,不像寻常军队只会使用长矛与盾,队形变换也更加灵活,因此战力大大提升。
章十弦也已经料到这种情况,于是吩咐人放出了那些已经异化的猛兽,这些动物张着血盆大口,眼眶里只有眼白,直径冲向向谨眠的队伍,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一会儿,就把人类撕咬在地,血流成河。
这些野兽力大无穷,也不知疼痛,唯有几个人合力围攻,才能勉强让其倒下。
在这样的劣势下,章十弦终于走出了大殿。
向谨眠对他喊道:“你出来算什么本事,让那皇帝老儿亲自出来!”
阳光与他正好相对,章十弦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以为,所有的因果都是因皇帝而起吗?”
向谨眠攥住了宋言清的长袖,一直以来,她苦苦追寻历史的真相,眼下,她终于有机会好问个清楚,向谨眠实在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阿古达木的眼神落在了她的纤细的手腕上,眼神晦暗不明。
手底下的人正在与那些“怪物”厮杀,每分每秒都在有人受伤,他们为一份恩情而搏,为一份忠诚而搏,是以他们有了比宋家更为高贵的理由,这种高贵带给了他们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让他们面对这样奇怪的场景不至于临阵脱逃。死亡,仿佛成为了一种荣耀。
这是宋家给不了的感觉,所以他们才只能出动“怪物”。
“你是谁?”向谨眠虽然认识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但此时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物。
章十弦忽然笑了,可他的眼眸却透出一种危险和怨恨:“我是谁?你应该去问你林家的祖宗!”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打在向谨眠的头顶上,她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可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太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甚至觉得这些年的努力隐藏,变得可笑起来。
又一个人,被咬住了喉咙,即刻毙命。
“向谨眠,哦不对,应该叫你林谨眠,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章十弦的面目有些狰狞。
血溅到了她的衣衫上,然而她并没有躲开。
“你想干什么?”林谨眠质问道,直至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这个国家其实一直被掌握在这个太监的手里,而太监隐在皇帝的身后,拿宋泽宇当挡箭牌。手段竟然如此狡猾!
章十弦轻蔑地笑了:“我想干什么?我想讨回那千万条的人命!”
人命?什么人命?林谨眠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此她什么也不知情,也并不清楚章十弦为何对自己如此愤恨。
“你说清楚点!”宋言清冲他喊道。
“说清楚点儿?”章十弦瞪着眼睛,似有无尽的地狱之火,“她作为林家后辈,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林家的罪孽,真是可笑!”
这回换作林谨眠懵了,她只知道自己林家被朝中老臣策反,将那《天演》之书视作巫术,用以蛊惑人心,至此自己才家破人亡,而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身份暴露而死亡。
明明林家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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