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分明白答案更偏向那一边,可我更宁愿我是在做春梦,也不要是撞见鬼。做个春梦,给自己扇个耳光,一下子就醒了可撞鬼了,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了结这桩事儿了。

如果那女子是鬼,那就是她把我搬到坟山里来的?

不,如果“她”是鬼,是那老祖的鬼魂老祖死的时候怎么说也有七老八十了吧?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呢?我回想今日描碑文时记下的忌日,按辈分来喊,我得喊那老祖做太婆呢,也就是爷爷他妈那一辈的人了,死后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我为什么会撞上这样的事情呢?

难道,是因为描墓碑?

白日拜山扫墓时发生的一切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了,我想起了那人的话“描金人的笔是你能拿的吗?”

我拿的是他的笔。

他是“描金人”。

可“描金人”是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可是现在我心里面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今晚上我会来到这里,可能是因为我碰了他的笔!

他的笔究竟藏有什么玄机?平常人触碰之后,就会撞邪吗?就会撞鬼吗?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找到他,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呢?

然后我苦逼地想起来我把他写给我的电话号码烧给老祖了。

人生就像个茶几,不是杯具就是洗具。

伤。

我慌张地走在乡间的小路,我身上没有带钱也没有带手机,谁睡觉把把那两玩意带在身上?男人基本上都是只穿一件大裤衩就睡了,裤衩又没有兜,装不了东西。我此刻就是这么的悲凉,光着两脚丫,赤膊,幸好今晚上穿着的是四角裤,不是只穿一条红内裤,不然这走在别人村子小道里,就跟变态似的。

没手机,打不了电话回家找人开车了拉我回去,我也就只能是光着这两脚丫,走两三公里的路回去了。

这一人走夜路呀,听到的风声就像是阴风阵阵似的,格外的瘆人!

我走了几百米路,觉得这四月的凉风吹得是越来越阴寒了,身体莫名的发沉,背上好像是有大山压着一般,是越来越重,越走越累。

这一晚上,云多,月亮时隐时现。

等月亮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地面上的影子上,叠了一只黑影!

那黑影像只小猴子似的勾着我的脖子,蜷在我背上,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我以为“它”是方才那女子,可是“它”个头又小巧玲珑,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可是鬼魅可以有千变万化,所以我也说不准“它”是不是刚刚那女子。

但不管“它”是不是“她”,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等累得跑不动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坟山这里!

我已经跑了很长的时间、跑了很长的路了,可竟然又绕回了坟山?

这个村叫青龙坡,这边有我家的一两亩田地,小时候也经常跟爹妈来这里下田干农活,所以对这村也熟悉得很。乡间小路没那么复杂,就是一条道通到底的类型,这明明是一条直线,我却跑了个圆绕回来,这、这能是正常事儿吗?!

忽然间,眼角余光瞥见有什么光闯入我的视野里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眼上去,圆月之下,老祖们的坟堆错落有致,夜里这么一瞅,令人心里起毛球。最可怕的是,我在黑夜里竟明晃晃地看到了两道火光

坟地里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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