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呻吟了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一声一声,如泣如诉,再狠心肠的人都不会再忍心让她继续痛苦下去。
我紧张得连握着车把手的指关节都发白了,手心、后背全都是冷汗,我不时地往后视镜里面望,看见自己惨白的一张脸,还有“她”。
“她”如一般女子一般,双腿都放在同一边的侧坐,显得很淑女,可从后视镜里面瞧,那两条石灰白色的大长腿上淌着鲜血,我一路开,这血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般,飘了一路,洒了一路。
“她”也不说一句话,就是把头抵在我的后背上,嗯嗯啊啊地痛苦呻吟着,那声音几乎快要把我绷紧的那一根神经线给掐断!
我痛苦着,因为她似乎太过于疼痛,所以收拢了双臂,她的手臂就像是一把大钳子,紧紧地箍着我的腰,似乎就要将我的腰给勒得断裂了!她的指甲非常的长,她抓着我的腰,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腰腹,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将我的肚子挠出一个洞,掏出大肠小肠来。
她捉着我的肚子,我眼前时不时地发白,心想完蛋了,这个厉鬼真的是要命的,她坐上了我的车,现在就是施加酷刑,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在生死边缘上的折磨,我想我在没有找到那臭小子和描金人之前,就得先死了。
忽地,眼前一白。
砰!
突如其来的撞击将我摔飞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像是被揉碎了一般的剧痛,眼前白了又黑、黑了又摆,好一阵子才能稳得下来。我躺在地上抽搐了一阵,感觉到自己没伤到断胳膊断腿的地步,这都是因为小电驴之前耗电太多了,冲劲不大,不然出这车祸,我不死也得残。
我撑起身子,想走,但全身跟散架了一般的疼痛,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混到这一地步,我已经差不多生无所恋了。
那女鬼就倒在我的身边,看我撑起身来,“她”也撑起身来,朝我伸出手,但是“她”还是不说话,就是捂着肚子嗯嗯啊啊地呻吟着。
“她”双腿间流出的血流得飞快,转瞬间就浸染出了一大片,“她”的身子下就像是血泊一般,整个人都弄得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到这一步,我觉得我也快活不下去了,被厉鬼缠、出车祸、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时候我想起了娃娃脸在电话里头的话,这不是还有第二个法子吗?那就是问女鬼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她”做的,也许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摆脱“她”。
于是我问“她”:“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帮我”
我的视线落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心想她这个样子明明就是要生孩子了,难道“她”是找人帮忙接生?
我懵圈了。
拜托,我是个男的,让女人生孩子这事我会,可帮女人生孩子这事我不会啊。
可现在女鬼缠着的就是我,我也开口和“她”搭话了,就算不会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我问:“我要怎么样帮你?”
女鬼招手:“你过来”
我过去,爬着过去的,这刚出车祸,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喊疼啊。
我好不容易挪了过去,“她”一身的血,等我凑近了才发现“她”流的血并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暗红色,暗得都快接近于黑色了而一般正常人流的血是铁锈味的,“她”那味就像是臭水沟里面腐烂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刺激得我的胃反酸,差点就吐了出来。
但我不敢在“她”的面前呕吐,这女鬼穿着红裙子,我真怕她是个厉鬼,一言不合就把我撕了。
我问:“现在你要我做什么?”
“她”说:“帮我拨开头发头发黏在脸上我呼吸不行”
我看了一眼她头发,她仿佛置身于莫大的痛苦之中,全身都在发汗,头发也都黏在了一块儿,脸都看不清楚。满清十大酷刑里面不是有一项刑罚是拿块手帕浸在水里面,然后盖在犯人的脸上,犯人就呼吸不了了。我看“她”的头发这么黑、这么厚,被汗水糊成一片之后,再盖在脸上就像那刑罚一般,定是十分痛苦的。
“好。”我答应她,伸手去撩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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