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忘不掉,沈晓晓那时的脸色有多苍白,她腿发软的要过来看看,被我狠狠地推倒在地。

“不需要你!”

我们拨了120,把爸爸抬到急救车上,妈妈抓着他的手怕得只剩哭,听护士安慰了半晌才止住。

“月茹!”却又眼底泛慌的望着我:“怎么回事?你、你要跟晨东离婚!?“

那时候,我便知道纸包不住火了

甚至从一开始就不该隐瞒。

“嗯”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你们俩口子不是挺好的??”

“因为”我紧紧握住了拳头,绷了半天,喉咙里才有些哽的发出声音:“因为沈晨东在外面有女人了。”

“什么??“

妈妈脸色倏然哗变,直勾勾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她是最赞成我跟沈晨东这门亲事的。

也许因为长期在大山深处支教,妈妈特别理解农村里的孩子要出人头地有多不容易。当初听居委会大妈说对方是个农村户口,爸爸一口就给否了,是妈妈私底下里要了电话。

她说沈晨东能从那么偏远的小村落拼到海城的证券公司工作,那为人素养肯定差不到哪去,不能有偏念歧视,至少一起吃顿饭有个了解结果就是这一了解,却让我跟沈晨东定下了眼缘。短短四次约会,就把婚事提上了日程。

结婚以后,妈妈对沈晨东愈发的顺眼了,他升迁时给他试西装买领带,遇到困难便托关系走人情。婚宴的时候,她生怕婆婆家没经济请村里人来海城赴宴又好面,便自己掏了两万块私房钱给他沈家村又办了一桌买这房子的时候,我爸死活只让签我一个人的名字,不然就让公公家自己掏首付,也是妈妈见沈晨东夹在两家人中间很难做,硬叨叨的逼爸爸做出了妥协。

可以说,这门亲爸爸就从没答应过,是妈妈一直支持着我们走到现在,她知道我喜欢沈晨东。

现在,却出了这种事她心里肯定比我更震惊,更难过!

“别离。“妈妈突然道”月月,这婚你不能离。”

“可”

“没什么可是,你就答应妈妈吧宝贝闺女。”妈妈拉着我的手放在膝盖,眼底哀伤怜惜惹我心疼:“妈知道你难受,妈比你还难受!但是这种事,你不能冲动!现在这社会风气,二婚的女孩谁管你为什么离婚?在哪里都受歧视!而且你爸去年才刚做完心脏搭桥,受不了刺激,就当是为了他,哪怕考虑考虑再做决定,行吗宝贝?”

我本还想说沈晨东已把人肚子都搞大了,但听她如此讲,心里却没了勇气。只能握住爸爸的手贴在脸颊,含着眼泪点头。

“小月,爸怎么”

“啪”

救护车刚停下,沈晨东正从他那辆北京现代里走出来,妈妈冲过去就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脸上,然后撕住他领口摇晃,眼底泛着泪光。

“沈晨东,亏我还拿你当个好孩子,一个女婿半个儿!你怎么敢对我女儿这样?你怎么敢!”

沈晨东一脸懵障,旋即落寞的垂头任由推搡婆婆看不下去,跳下车来就编起了袖子。

我紧忙挡在两人中间,咬牙切齿:“怎么样沈红娟?气倒了我爸爸还嫌不够,现在又要跟我妈动手?你还要不要脸!好啊,那你来啊,我的人生还不够被你毁的彻底吗?今天就做个了断!”

婆婆还要争什么,却被沈晨东冷冷一瞪,哑了声气沈晓晓脸色越来越苍白,经不住事儿的结巴道:“跟、跟我没关系!你们也看到了吧?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是他自己倒下的,肯定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们不能怨我身上!”

臭不要脸的东西!

我耐不住怒火便要与她撕扯,婆婆眼珠子咕噜一转,立马就地躺倒,叫苦连天:“哎呦,夭寿啦这日子没法过了!“”昨天打婆婆,今天又要打小姑,柳月茹啊,你要实在觉得我家东东配不上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们家穷凤凰飞高枝儿拦不住!但你跟你妈仗着自己是城里人欺负我们外地农村来的,这算什么本事?你们还是人嘛!“

什么?

是我妈欺负人,是我为所欲为?

“你被打了?“沈晨东黯然的眼受到刺激的圆睁,深深皱眉:“小月,你打我妈了?”

“是啊!妈还不忍心跟你说,妈就怕你知道了心里难过,但你瞅瞅东东,你瞅瞅。“婆婆撕开领子指着被保安掐出来的淤青,哀怨的眼泪都挤了出来:“妈就是怕月茹这两天没回家吃不好,所以昨天才煮了筐鸡蛋去拿给她,结果她当着全公司小伙子大姑娘的面儿,就把妈给打了!说妈给她丢人唉,妈是穷酸,早些年为了养大你俩连张烧饼都舍不得吃,那筐鸡蛋她说丢就丢地上了,可是妈五点起来煮了整整一早!妈只是担心自己儿媳妇而已啊,妈错什么了?人家儿媳妇多孝顺,我的呜呜呜“

眼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伤心欲绝,连妈都被唬住了,松开手眼神责怪沈晨东眸底盛满了焦虑与愤怒,阴沉无比的盯着我:“小月,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一口凉气,吸入肺里,冷的心里结冰。我知道跟她辩伤是谁掐的没用,只是直勾勾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沈晨东你知不知道你妈昨天来满公司闹腾,跟所有人人说出轨的人是我,还要挟我们老板开除我?“

“什么?“

“你又知不知道你妈惹毛了我们乔老板,要不是我求了他一整天,奇虎跟商金的合作都断了!”

“你有什么脸来骂我,啊??商金跟奇虎合作断了,别说你跟我的工作,那些内购过商金股票的劳苦大众被害的家破人亡,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你心里清楚!你觉得这都是谁的错?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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