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云密布,到刮过几缕揣测的微风,再到云开雾散,阳光明媚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在短短一秒时间里,将那样多情绪浓缩进一个眼神里。

乔沝华怔怔凝视着我,嘴角勾起一个非常自然的弧度。默了几秒,低沉的问:“真的?”

我擦干眼泪,笑着重重点了点头。他眸底的光芒便是愈发的亮了,默了晌,忽然阖上了眼睛,很舒适的表情。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他微微一笑:“听风的声音。”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挽住我的腰肢,大抵要我效仿,我便照做了。默了晌,他睁开眼来,淡淡的笑道:“感受到了吗?”

“风,对人而言是最不可求的,甚至比不了空气。因为空气被拘束起来还是空气,风失去了流动,却不再是风。”

“所以。无论人再怎样想得到它,也只能做到,让它从指间流走。它是种感受,无形无相的感受。”

“但也因此,它是最独特的。因为人每次能感悟到风的存在,都意味着,他的心已经归于宁静。所以。不同光芒,水柔,花火,给人感官的停留,风会穿透发丝,吹进肌体,带着独一无二的灵魂。抵达心脏。”

“你对我,就是这样特别的存在,月儿你就安心的把自己交给我。”乔沝华捧起我的手,温柔的抵在唇间摩挲,深沉的低语:“我会好好珍惜你。”

就像心底最后一块坚冰,也被绵绵的融化,我的眼眶。又湿涩了起来。轻轻吻了下他的耳鬓,便依偎进他怀里。嗤笑了一声:“这算情诗吗?”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又替我拭去眼角泪水,才扬起了嘴角:“不算。”

“想要么?想要,我现在就开始写。念给你听,大抵就需要一年。”

一年

他在暗示什么?

一年时间,他真的能履行那个约定么?

头有点晕,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送我到医院你就回去吧?我知道你最近肯定很忙,而且我有些心事,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去想明白。”

我怕做检查的时候,被他发现自己怀孕的事!

“可以吗?”乔沝华好像不大放心的问道,默了晌,还是点点头,挽着我朝外走去。

“小月”

沈晨东站在门口看完了这一切,他的瞳仁剧烈震颤着,痛苦写在紧紧攥住的拳头上。我突然感觉有点难受,停下来,回头望着他。

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他先松开紧绷的拳头,扯出抹牵强的笑道:“别管我。”

“都是自己作的,怨得了谁?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乔沝华听懂了暗示,非常平静没有置气我咬着下唇默了会,转身离开,心情有些惆怅。

他是作的,我又何尝不是?

如果给予重头来过的机会,我现在肯定是完全相反的模样

傍晚,行驶在主干道上的漆黑迈凯伦里,气氛很压抑。

“被利用?我看她活腻了!”裴焱脸色阴沉的用指肚将烟头碾灭,我发现他大拇指上没有指纹,大抵是磨平了。

“阿凡,明早立马给我约张政在楼外楼见面,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敢让他那疯妹妹对我的人下手!”

“算了吧。”我紧忙阻拦道,苦笑连连:“裴总,您消消火啊,真不是什么需要动怒的大事儿,张老板也的确是无辜的,完全不知情。而且乔先生及时赶到救了我,我只受了点轻伤。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

“乔总?”

“是啊裴爷。”司机翁博凡回头看了眼神色困惑的裴焱,道:“这事儿那会发生的还真够唐突的,是您刚走不久,里面就吵起来了,我听到是柳小姐,但我没进去,因为那铁定会打起来,反而更容易让她受伤,不过,我看见了乔先生,就在不远处打电话,好像有特别要紧的急事去处理,不想进去了。我就一下子想起来,您说过柳小姐跟他认识呐?就赶紧过去招呼了一声,幸好啊要不就张玲那疯婆子急着给林家舔脚背的样儿,真得闹出点事儿来。”

还有这经过?

裴焱蹙眉不语,思索了会,阖眼沉声道:“明天去财务部领三万块补贴,一万奖给你,其余为柳组长买些补品,医药费另算。”

这怎么行!

我刚要拒绝。他便扬起了手指,我只得哑声翁博凡从后视镜盯着我,嘿嘿低笑道:“多谢柳小姐了。”

这一声谢,意味颇深,搞得我尴尬极了,但又觉得,这司机挺有意思。他应该是听到沈晨东那番话了。但我没跟裴焱说是林雅茜捣的鬼,他也便没揭开,而很多人往往会急于行赏的把知道的一股脑都掏出来,为自己惹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车子里沉默了一会儿,裴焱睁开了眼睛道:“不去码头了,停在公司附近的小区,哪个都可以。”

嗯?

“为什么啊老板,您不是要去看货吗?”

“那不急。”裴焱又衔起支烟点燃,淡淡道:“是给你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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