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白夏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一直梦到程一然满脸是血的冲着她笑,他挥着手说“好好照顾自己。”
白夏似乎能感觉到那滚烫的血液滴在她脸上的触感,程一然就在她面前闭上眼,倒了下去,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竟早已满手是血。
“一然!!”白夏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忽地坐了起来,满脸是泪的喘着粗气。
那梦境实在太过于真是,令她完全乱了方寸。她蜷起双腿。把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入臂弯里,哭的泣不成声。
这时。突然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熟悉的气息紧紧将她环绕,白夏哭着攥住傅子珩的衣襟,傅子珩捧起她的小脸吻去她不断滑落的滚烫泪珠。
“没事了,没事了小白。程一然没事。”
白夏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抽噎着。双眸含泪的看着傅子珩:“真真的么?”
傅子珩点头:“恩,燕婉已经打过电话了,他只是轻微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没有生命危险,你要想看,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白夏听了这话,跌跌撞撞的就要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
而傅子珩却无奈的将她重新拉了回来,指着窗外说道:“你看看这天,真的要现在去么?”
白夏这才发现,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一轮明月正高高挂起,安静的似乎只听得到树叶沙沙摆动的声音。
她撇了撇嘴低下头去。虽然她真的很想立即去看一下程一然,可是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傅子珩知道她想通了,拉着她回到温暖的被窝。揽她入怀。
其实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的一颗心就已经落了地,靠在傅子珩怀里,迷迷糊糊闭上了眼,这次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白夏收拾妥当后,就和傅子珩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程一然的病房,白夏就看到了苏氏已经坐在了床边,正低着头拭泪。白夏这才发现。苏氏的背影似乎和她记忆中的已经无法再重叠了,她苍老了好多,背脊也不再如曾经那样挺拔。甚至曾经馒头的青丝,现在也掺杂了不少银丝。
白夏张了张嘴,那一声妈。却到底还是没有叫出口:“对不起”
白夏低声呢喃,苏氏听到动静这才转过头来,她擦去眼角的泪。起身摇了摇头:“别说这话,这怎么能怪你。倒是你,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苏氏已经从林燕婉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的大致过程。她知道这不是白夏的错,又怎么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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