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念的是名校,学校里又恰好有东亚系,所以在与教授和其他同学的交流中,我才慢慢地知道与“尸蟡”有关的事,对“蟡”的产生、发展、兴盛和消亡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简言之,尸蟡是盗墓者最为忌讳的东西。相传只要有这玩意儿现世,整个盗门无论南北两派、内外二宗都畏如狮虎,或惧之不出,或望风而逃,甚至,如果有人提到一个“蟡”字,他们都面色骤变如临大敌。
据管子水地篇所载,“涸川之精者,生于蟡。蟡者,一头而两身,其形若蛇,其长八尺。”
涸川地处川中,名虽为涸川,实则处处悬崖峭壁突峰兀石,其山高水险坡陡路长令人望而生畏。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胆大心细、沿着无限峭壁攀爬而上,倒是能在层峦叠障之处找到一方幽谷。此谷乱石参差,草木茂盛,间或还杂居着一两户山民。
山民贫困质朴,勤于农事,房子统统都是竹木建筑,大都修得异常“苗条”,与外界汉人的住宅风格迥异。不过,如果来访者能在言谈间流露出一些川语巴腔,象瓜娃龟儿什么的,倒是很容易就能与他们打成一片。事实上,这几千年来,有很多盗墓者都来过这儿,与他们稍作交流便又悄然离去。
这些人也许不致于真的寻幽览胜直捣老巢,但偶尔过来看一看问一问什么的还是敢的。而所谓的尸蟡传说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传播开来的。
其实人们说起尸蟡,也会常常提到委蛇,它们之间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其共同点在于它们都既令人畏惧,又令人神往。一方面,这二者都是中国上古最怪异的生物,神秘莫测,诡异之极。尸蟡一头两身,委蛇则二首而一体。相传委蛇尤其可恶,只要一看到人就悍然而噬,真的是凶猛无比让人无语,所以古人若与之相遇就必须得“虚与委蛇”。
这也是成语“虚与委蛇”的由来。
当然,尸蟡与委蛇也有其积极性的一面,它们固然生性残暴,但也并非一无是处,正如脱离延维委蛇毒口的人定能制霸天下一样,大凡尸蟡出现的地方必定伴有上古宝穴,道上的人相信只要有命掘开,各种天材地宝奇珍异物尽应有皆有。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因为进尸蟡宝穴倒斗收获太大,导致很多人干了这么一两票就收山养老了。
“哈哈,你一定非常感兴趣,如果真的是这样,希望你马上到楼下第二贮藏室来一下,在第五个箱子里就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我刚看完就匆匆跑向楼下,打开箱子很快就发现了这所谓的“你感兴趣的东西”一一本日记以及这上面所载的内容。
日记叙述了一段规模颇大的盗墓活动。时间是1935年,地点在涸川贵妃岭,作者则是我爷爷姬龙。这一本薄薄的只有十几页纸的日记,却完整地记录了爷爷的整整一生,里面的内容骇人听闻读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据这本日记所载,当年的参加盗墓的包括姬若信、姬龙、姬虎、货郎刘、彭大胡子等人,都属于当时南北盗门有数的人物,其中姬若信、姬龙、姬虎是我的长辈,彭大胡子那时出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属于倒斗界的前辈,只有货郎刘还比较年轻。
整个盗墓过程可以说步步惊心,我真的很难想象,平时慈眉善目总是笑笑呵呵的爷爷那时居然如此威风,而且经历了九死一生几乎万劫不覆的局面。
正当我读到快要入港之时,外面的大门突然响了,一阵阴风刮了过来,搁在箱子上面的日记顿时被打翻了。
骤然间灯灭了,周遭一片黑暗,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砰”地跳动着。不久之后,灯光又时亮时灭,那股阴风刮过来刮过去,弄得我全身上下都在哆嗦,象是要发生一些什么。我抓了好几次才算是抓住这日记,之后,连忙凑到眼前继续
“借着黯淡的手电光,我终于看清了砸在自己脸上的物事,这玩意儿原来是一具尸体,通体湿滑,黢黑而冷硬,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张丑陋异常的脸正好死不死地砸在自己鼻端,腥臭无比,令人作呕,而离我最近的却是一块硕大的尸斑,其状惨黄惨黄的,甚至还流着脓水。
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之间用手去撩,哪知不拨倒好,一拨之下正拨在对方的下颌部,那死尸骤然张开双眼,裂嘴一笑,从喉咙里吐出一串昆虫来。这些虫子长长的,细细的,每一个都一头二身,双目而朱冠,我还没来得及端详,它们便飞快地朝我的嘴里爬了进来。
此时我眼前一黑,几欲晕死过去,他努力睁开双眼,最后终于看清楚了周遭的状态,只见其它的昆虫正吐着信子和涎水,目带戏谑,似乎还在向自己示威。
而旁边传来了一道破铜锣也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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