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早就为时已晚了。

我早已冲了过去,挥起手里的洛阳铲就开始鼓捣。然后,甬洞里的光线极为黯淡,即使我竭尽全力屏神凝息去窥视,也还是看不清楚尸蛇嘴里的情形。

映入眼帘的是那铜铃般的眼睛和钢刃般的毒牙,眼珠里水光流转,似乎是颇有灵性,在沉闷的黑暗中熠熠生辉。毒牙却呈现出与身体一致的褐灰色,上面还流着墨绿色的涎水般的液体,恶臭难闻,我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脑胀。

与此同时,一道青影射了出来,只在在甬洞上方滑翔了好几米,便悍然朝我噬来。

“啊,真的是幼”

恐惧骤然袭了过来,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我发现我的整个身体突然变得异常僵死无法动弹,声带也象是断掉了,最后那个“蛇”字硬是生生地被梗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姬行义先是愣了片刻,后又突然猛地暴喝起来,“开开枪呀,大家还不快点开枪!”

所有的人反应了过来,举起手里的步枪开始射击。一颗颗清亮的子弹飞了出去,划破了黑暗。

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几乎所有的子弹都打偏了,只有彭子羽最冷静,仅仅一枪就射中了那道“青影”。

顿时,那道“青影”被打成两截,一半落在当地,一半被抛了起来,不知所踪。

那半截落在地上的“青影”早已经肠开肚破,鲜血滴了下来,撒得遍地都是。

我低头一看,发现这果然是一条幼蛇,它大概有一尺来长,整个身体仍然色泽褐灰,只是腹部斑斑点点花花绿绿,偶尔也略偏月白色。总之,它在颜色上、头型上和母蛇相差不多,只是稍微淡了一些,似是平时很少见阳光。

我惊魂未定地说,“这也太恐怖了,尸蛇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来抚养幼体,而且,它的身体经过这么几千年,怎么才刚刚腐烂呢?”

见我没事,姬行义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这也不一定这条尸蛇可能是当初那条陪葬者的子孙后代,只不过恰好也死在这里,所以才沦为幼蛇的食物。”

我紧张的心情仍未平复,连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这也多亏那幼蛇胃口好,母蛇都已经腐烂了,它还能吃得下去!”

姬行义朝后面一指说,“正因为难吃,所以它才会到周遭捕猎,外面尸骨遍野白骨累累,起先我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刘二这时插了一句,“但是外面只有腐尸,为什么幼蛇不干脆吞掉它们?”

姬行义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许它们还处于幼体期,正在学习捕猎外面那浓郁的腥膻之气也构成一种诱因。”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我什么都明白了,马上心情放松了很多,恰好在甬洞里穿梭了这么久,也确实有一点点累了,于是干脆伸了一个懒腰。

哪知道那该死的咀嚼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比以前嘈杂了很多,咀嚼的辐度似乎有快有慢,快的时候频率很高,显得短促尖锐,几欲划破耳膜。慢的时候则颤颤连连,丝丝缕缕传入双耳,并且,再也没有反射出去,就好象是这所有的一切被耳膜吸收了一样,稍带连恐惧都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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