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你个老匹夫!”

听完探子对刘焉任命的复述,刘茂双眼一昏,差点气的当场背过气去。

好嘛,作为你的亲生儿子,我刚出工出力打下阳平关和汉中郡,你这一句话就要全部夺去,还要派一个外人来接手,你刘焉这是要干什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是连自己亲儿子都要坑啊!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小爷不记原主与你的父子情分了。

刘茂紧咬嘴唇,强忍着怒气。

越是这种糟糕的时候,他就越不能让自己在探子的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妥。

缓了片刻,他让自己声音尽量平静,对地下的探子问道:“你是从何处而来?”

“回郎君,甘司马与吴军候刚刚得了使君调命,怕于郎君稳定汉中不利,正尽力拖住雒城来的信使,小的也是甘司马私下所派,从阳平关西南方向一百八十里处而来。”

刘茂点点头。

眼前的探子,在这种时候被甘宁派来传达如此隐秘的消息,必然是甘宁的心腹人手。

多亏了自己当时有些私心,派往白水的是已经效忠自己的甘宁。

如果派的是严颜,以严颜的秉性,即使此时他同样会事先传来警告,可结果却肯定不一样。

因为严颜就算通知了他,必定还是会亲率大军前来,将阳平关和汉中全部夺去,再让自己滚回雒城。

在脑海中大概地计算了一下,刘茂想到探子所说的甘宁所在,乃是那阳平关西南一百八十里处。

他算出探子赶路来报的这段时间,甘宁的大军可能又走了二三十里路,应该会到达距离阳平关仅仅一百五十里的地界。

在这之后,如果是加急行军的话,半日便到,而正常行军的话,也最多二天便可抵达阳平关。

现在有甘宁尽力在拖住信使,如果不出意外,信使可能要三天以后才能到这里。

甘宁如此做,就是想让自己想些法子出来,为自己争取时间来应对出自雒城的调命。

只是,如果自己此时无视刘焉的调令,可就等于是落了一个大大的不尊上令的口实,在这个士人都极为注重主上声名的时代,自己今后在天下人面前,可就是有了把柄了。

不行!

刘茂一咬牙,原本还想拖上一二日的行程,现在来看的话,自己要回南郑这一趟,已然箭在弦上。

“好,我知晓了,你歇息片刻,便立即赶回甘宁所在,将我接下来的话告知与他。”

“郎君请说,小的定会传达。”

刘茂点点头,脸色沉重。

“兴霸忠义,茂心有体会,但身为上官必然有上位者的考量,今雒城调令传来,茂对此早有定计,兴霸切不可胡乱作为。

另,兴霸与吴班切记好生招待信使,不可失了礼数,更不可叫信使赶路疲惫。”

地下的探子挠了挠头,将这一段有些拗口的话深深记在心里,再次抱拳后,便告辞离去了。

希望甘宁他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吧。

刘茂也不做耽搁,派亲兵去通知关城内昨夜表了态的三家家主,让他们前来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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