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关,黄巢家客人众多,来往频繁。有和李谠朋友加至亲,礼尚往来也是不断。张归霸家因父亲新丧,黄巢年前和李谠、张子树亲到家里抚携,张归霸一家感激不尽。霍存年关就在黄巢家里过年,准备过了年和张子树一起去京城一趟,把房产变卖,来冤句县落户。

年关葛存周回了一趟益州,见了大哥一家人,叙说了多年流亡之事,告知大哥一家,说了已在冤句县落户一事,并问了大哥侄女是否许配有人。当时侄女也在跟前,葛存周的大哥告知他说:“你侄女早先说了城南一户人家,家境一般,且男子长得五短身材,相貌猥琐。你侄女一次和邻家翠姑娘去城南赶庙会,翠姑娘和那男子是远亲,在庙会相遇,你侄女见了,回来哭了一场退了婚约。”

葛存周对大哥说:“我在冤句县有一个朋友,儿子二十出头,长得非常魁梧。相貌也不错,而且也学了一身武艺。如果大哥相信我,我做媒和他们说一下,有我在哪里,和他父辈都是朋友,不会欺负咱闺女的。”

大哥听葛存周如此说,心中有意,问了女儿秀姑,秀姑含羞不答。葛存周看侄女羞于启口,就说道:“侄女你同意就点点头,不同意就摇摇头。”侄女听叔叔这么说,就点了点头含羞离去。

到了正月十五,葛从周从老家回来,在黄巢家聚餐,把事情告知了黄巢,李谠张子树都在。黄巢拍手赞赏葛从周成就一双美好姻缘,大家畅饮一番。年关期间黄巢母亲病情有加重迹象,黄巢四处求医,都没有效果。过了正月十五,黄巢听人说有一个江湖郎中,既会看生死,又会给人治病。黄巢把江湖郎中请到家里,给母亲把了脉,又看了气色对黄巢说道:“你母亲已病入膏肓,用药只是维系生命,你们要及早准备,慢则三四个月,快则三两个月,你等好生伺候,能吃就吃,别亏了她。我给她开些营养保健之类药,调理一下,如若天不该绝,或有一线生机。”黄巢照江湖郎中所开药方,到药房抓了多是灵芝当归之类保养药,让丫鬟熬制。黄巢母亲喝了,病情较前有所稳定。黄巢忙完事情常在家陪母亲说话,和母亲聊些开心的事。

否极泰来,春暖花开,一场春雨一场暖。三月三日桃花雨刚下完,忽然尚让来到黄巢家。其实也是由约而至,尚让告诉黄巢说:“我干爹已经去往蒲州运盐,现黄河凌汛就要过去,让你抓紧时间赶过去。”黄巢听了尚让这番话,也不敢怠慢,想趁着母亲病情稳定,赶紧跑一趟盐路,为今年的生意做一个良好开端。他让黄皓去叫来李谠和张子树,黄皓骑马到李谠家里,把父亲的话告知了李谠,李谠不敢怠慢,慌忙骑马来到黄巢家里。

和黄巢、尚让见过面后,黄巢说道:“往年运盐都是走旱路,今年我们走水路顺黄河而下,能运回大批盐来,也避免了劳力之苦。”

李谠言道:“只要方便就好,你说什么事后启程?”

黄巢说:“仙芝大哥已经前边去了,我们也不敢怠慢,水路事情还仰仗仙芝大哥协调呢!”李谠说:“那好,我回去收拾一下咱们启程,不能让仙芝大哥久等。”尚让起身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停留了,我先行一步,在蒲州恭候你们。”黄巢和李谠送走尚让,李谠回去准备,黄巢让黄皓去叫张子树和张归霸叔侄俩,自己去把黄揆、黄恩邺和黄存叫来议事,说了去蒲州运盐之事,让他们准备一同前去。

不多时张子树和张归霸到了,黄巢说了自己的想法。对张子树说:“你带银两和霍存去一趟京城,把霍存的房产处理了赶快回来,不要耽搁,让归霸先在盐坊照看。”张子树表示同意,决定明日和霍存启程。张归霸听黄巢吩咐,也没有停留,去了盐坊打理事物去了。黄恩邺、黄存和黄揆到了,说了去蒲州运盐的事,让他们准备一下明天启程。

第二天早李谠和葛存周早早来到黄巢家里,看到黄家叔侄都已齐聚在正堂,整装待发。俩人下马见过黄巢,黄巢说:“时间紧迫,开始出行吧!”李谠和葛存周也没停留,骑马前行。

黄巢让黄存带好干粮,拿了换洗衣服,和子侄骑马追李谠、葛从周而去。一路直往西北,只见青草葳蕤,树叶新发,间有桃柳相映,也不免荒凉之象。山间黄鹂半音,乌鸦刮噪;时见猿猱居于树端,野狼出没草丛。黄巢一队人马不慌不忙,行走在山间的官道,渴饮饥食,栉风沐雨。遇到有村镇的地方就歇息一下,天黑就因时住宿,起早贪黑,一日到达蒲州地界,黄巢按照王仙芝所指方向,到了离黄河不远的地方,哪里到处都是盐井,家家户户都是以晒盐为生。黄巢一行人打听了很多处,总算找到了王仙芝交代的地方,黄巢搭手望去,前边有一骑马的,盯真一看是尚让,忙快马加鞭赶说:“兄弟你跑的好快呀,一路都没赶你。”

尚让勒马停住说:“黄兄一路人多,多有顾虑。不像我单枪匹马,说走就走,很少耽搁。”不多时李谠、葛存周和一帮子侄赶了来,大家汇合一处缓行,寻找王仙芝踪迹。只见盐场闪着银光,很多的瓦舍都是盐库,盐场主见来了好多马匹,知道都是盐商,走过来和他们打着招呼。

黄巢边走边问盐价,又打听了水路情况,一个盐场主说:“水路现在比旱路好走,盐官对水路很难控制。船家只要你出了运资,就会在晚偷偷装货,黎明发船,万无一失。”黄巢听了心中有数,就四处打听王仙芝下落。

尚让按照王仙芝以往的路径,寻觅而去。黄巢对李谠和葛从周说:“我们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再去寻找王大哥,或者直接和盐场主谈了盐的价格,等见了仙芝大哥再做定夺。”李谠同意黄巢的说法,一帮人骑马徐行,不多时看到一个旅店,正要下马问旅店掌柜,忽然从旅店内走出一个人,黄巢和李谠大笑起来。不知何人,且由稍后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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