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迎面而来的好消息就让墨承的脚步顿了顿。
“你是发现了什么资料吗?”
由不得墨承不好奇,这些金石,竹简都是这些年来机关城剿灭邪教收缴的赃物,大部分有价值的都被送去了总坛,剩下的都是一些残篇。
他本来只是想让江砚舟碰碰运气,希望主要还是放在总坛的回应上。
哪知道最近这几天,似乎上羿各处邪教活动都很猖獗,总坛人手也不太够,到现在都没有回话。
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见了好消息。
“老大,你知道太平之祸吗?”扬了扬手中竹简。
“这上面记载了一次名为太平之祸的事件,根据所用的文字来看,应该是近古时期的学者对中古历史残篇的标注。
“写这篇文字的人是黄龙和司隶的同门,他们的老师,那个用三个鼎文作为描述的牛人,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第一个向黄天祈求,创建了黄天教的人。”
“很好,很好。”用力拍了拍江砚舟的肩膀,墨承也回忆道:
“黄天教最初出现的时间段,至少是在近古以前,按你这么说,的确有可能是司隶的老师所创建的,那黄天之书的执笔者是他也是很合理的。
“这么想,线索其实就很通顺了,司隶死去后,黄龙将他安葬在这里,以黄天之书作为陪葬,并且施加了某种仪式来封印墓葬,随着时间推移,封印失去效果,墓葬暴露,正好被几个盗墓贼发现,导致了黄天之书重见天日,之后被黄天教拿下。”
墨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轻抚手掌,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的思路没出错的话,这件事情的问题应该不算太大。”
“这怎么说?”江砚舟恰时提出疑惑。
“因为黄天之书作为媒介是被那些邪教徒偶然得到,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充分准备仪式,而且如果黄天之书真的是陪葬品,且在中古就被封印在墓葬中,那它现在的活性一定不会太高,方便我们捕捉。”
“等等,老大,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活性?”江砚舟脸皮抽了抽。“一本书怎么会有活性?它又不是活的生命。”
墨承低头看着江砚舟,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难道有谁给你说过,黄天之书是死的吗?”
“这,一本书……不该是死的吗?”
“当然不是。”墨承摇头否定。
“如果它是死的那倒是好办了,可惜很遗憾,根据总坛的消息,这是一本活着的书,否则,早在我去祭坛把你带出来的时候,那本书就已经落在我们手上了。”
“书还会长腿跑了不成?”
“说不定它还会飞哟。”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墨承将那份竹简收好,接着伸出手。
“今天辛苦了,把令牌给我,你就可以下班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来上课,说不定我们下午还得出勤。”
接过令牌,墨承一摆手。
“回去吧,这么晚天都黑了,门口有辆机关车送你。”
……
乘坐机关车回到家,看着陌生的小屋,江砚舟嘴角勾勒。
虽然屋子不大,也很冷清,但这的确是他的家,是他在这个异世界,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回家的感觉,还真不赖。
离开机关城的时候,他去食堂打包了一份晚饭。
酱肉丝,青椒肉片,炝炒空心菜。
两荤一素,营养又健康。
吃完晚饭把垃圾收拾好,放在门口,洗漱完毕后,江砚舟躺在床上,感受着隔着棉絮的木板支撑住他的脊椎。
江砚舟没有换衣服,反而将今天发的制服穿戴地整整齐齐,甚至还检查了下腰上挂着的神臂弩,他足足带了三个箭匣。
“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脑中另一个世界变得清晰起来。
身体蓦然从平躺变作直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霉灰味,夕阳下,窗外钢铁的城市宛若一尊死去的巨人,仰头支撑着天空。
“果然又回来了,不过这回看起来不用在跑酷了。”
脑中卧室的床上躺着自己的身躯,江砚舟打量着现在的自己,分不清到底是魂穿还是身穿。
更何况,这些东西又怎么解释呢?
他手掌拂过腰间,掀起直裾下摆露出晃动的神臂弩。
算了,先不去想了。
上次追杀他的红眼怪物不知道去哪儿了,这里依旧是道场,正对面正挂着一副“道”字。
这是他上次没带走,为了脱身扔给怪物的东西,没想到居然又被归位。
眼神扫过,地面上两块切口光滑的门板映入江砚舟眼帘。
“等等,没有大门的阻碍,那怪物不会直接进来吧!”
缩着脑袋看了一眼,大门处没有动静。
“还好还好,没记错的话,上次我是开门就看见了怪物,所以如果他还站着原来的位置,现在的方位应该是在贴着大门站的。”
心里有了把握,江砚舟动作轻缓地取下腰间的神臂弩,按动机括。
“啪!”
一声脆响,弩臂归位。
没错,他根本没想过用剑和怪物肉搏,刚上完一节课的他,再面对那暴虐至极的螳螂穿林,依旧会被秒杀。
轻手轻脚地摸到墙边,江砚舟贴着墙,一步步朝房门靠去,机关城特制的布靴让他的脚步声完全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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