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确实有够蠢的,神仙都有天眼,能分辨是非善恶、正邪忠奸,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歪心思?
真是天不亡卫家啊,数载谋划,已经到了要收获的时节,竟然发生这样离奇的事,天命如此,为之奈何?
卢世昌心中哀叹,但转念一想,外有三千白波贼兵临城下,内有县令李亨心怀鬼胎,天命又如何?纵使卫青在世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以一己之力扭转这样的绝境?
“卫公子,我知道你仗着祖宗荫庇有些手段,但那又如何?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能抵挡的了白波贼吗?莫非还指望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大个儿?你们卫家马上就要灭族了,就算神仙也拯救不了,更何况是你这个病怏子废料,哈哈哈……”
卢世昌猖狂的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抽气的声音,如同豺狼一般,十分难听。
冯远山气得浑身颤抖,只道自己瞎了眼,之前竟还当他是个好人,帮他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说话。
其他下人也都同仇敌忾,怒目而视,他们之前虽说想要背包逃走,那也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他们本身对卫家还是很感恩戴德的。
“你是想激怒我吗?如你所愿!”卫宁淡淡一笑,长年在网上和各路神仙妖魔对线,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就卢世昌这点功力,只能说,笑死,根本破不了防!
但教训还是要给他一下的,得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大憨,把他另外一个膀子也给我卸了!”
大憨一如既往的听话,“嘎嘣”一声脆响,卢世昌一声嘶吼,另一只胳膊应声折到背后,然后耷拉下来。
有些小丫鬟已经吓的花容失色,捂着眼睛不敢看。
卢世昌再也不能保持笑容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卫宁,你就别浪费时间了,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呦呵,还是个硬骨头!不过我这人就喜欢硬骨头茬子!”卫宁话虽如此,心里反而更加警觉起来,一般人可培养不出这么忠心的走狗,不把这个幕后的人挖出来,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冯伯,你叫个人端一盆水,顺便拿一块毛巾过来,我要给这厮洗洗脸!”
冯远山闻言心下疑惑,不过经过卢世昌这件事,他已经对卫宁的决定少了很多质疑,直接叫了人把任务吩咐下去。
卫宁又没什么洁癖,他所说的洗脸当然不是真的洗脸,而是美国著名的刑讯方式——水刑!
把犯人绑成头下脚上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然后不停把水倒在犯人脸上。毛巾就像个单向阀门,水不断涌入,而毛巾又防止犯人把水吐出来。无法呼吸的受刑人在神经中枢控制下,张开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大量的水被吸进胃、肺及气管中,过程痛苦不堪。同时遮蔽了视线,犯人就像沉入深海之中,窒息、幽暗、恐惧。
面对生死危机,卫宁也可管不了什么人道主义,此前他以为李亨是最大的敌人,现在看来真实情况远非如此,在白波贼来临之前撬开卢世昌的嘴才是当务之急。
“大憨,你把他放地上,把脚抬高一点。”
大憨按照卫宁的吩咐,把卢世昌“噗通”一下放到了地上,说“放”可能有些文雅,说“扔”或许更准确一些。
卢世昌欲哭无泪,两条断了的胳膊受到二次伤害,疼的钻心。可是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他马上就要尝到更大的恐惧了!
在众人的好奇眼神中,卫宁把毛巾捂在卢世昌的脸上,然后把盆里的水一点一点慢慢浇上去。
卢世昌开始还好,不大一会儿,嘴里就不停“呜呜”起来。他根本无法呼吸,倘一尝试呼吸,就有大量的水吸到口腔和鼻腔里,同时还伴随着窒息、幽闭,引导着他联想无数惊悚的画面,那种痛苦远比胳膊断了这种直接的疼痛还要难以忍受。
“想说了吗?想说了的话就点点头!”
卢世昌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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