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舟想出去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天色已晚,师尊还不歇息?”殷离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无比自然地打着招呼。
单明修转过身,望着他,缓缓道:“方才玩得可尽兴?”
殷离舟闻言,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唇瓣,笑得一脸玩味,“没,师尊看起来没什么经验,扫兴得很。”
殷离舟说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步向床上走去。
刚刚吃了好些酒,着实有些头晕。
谁知还没挨到床,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殷离舟刚转过身,便被人一把按住肩,抵在身后的床上。
单明修的手护在他的腰上,倒不觉得疼。
只是两人距离太近,气息纠缠,让他觉得十分不适应。
屋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中,殷离舟看不清他的脸,却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殷离舟有些诧异,他记得单明修是不喝酒的,而且这酒似乎还是酌清。
这些天,“放开”两个字殷离舟已经说得厌倦,干脆顺势靠在身后的床柱,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单明修却只是慢慢俯下身,将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唤了句,“阿渡。”
殷离舟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黑黢黢的房梁,声音冰冷,“单明修,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你知道的吧。”
单明修久久没有出声。
他似乎听到耳边一声轻叹,然而单明修终究什么都没说。
再直起身时,他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
“你……好好休息。”
单明修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疲倦。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殷离舟没有言声,只是低头看着他略微虚浮的脚步,翻了个白眼,明明不会喝酒,又逞什么能。
因元夕节上的事,殷离舟彻底出了名。
不必想都知道他会被骂得有多难听,但他并不在意,反正单明修身上这下也沾了污名。
这件事压下来的怕是不易。
因为他又是许久没有见过单明修的人影。
这日,他啃着苹果打算去院中晒太阳。
刚推开门就见白未晞鬼鬼祟祟地坐在廊檐下,不知在干些什么。
殷离舟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后,探头看去。
只见他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殷离舟扫了两眼,是一本话本,只是主人公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殷离舟愣了一下,细细看去。
然后便见上面写道:
那平日里清淡如水的上仙只着里衣,靠在床前,怀中搂着他那可人的小徒弟。
这小徒抬起头来,虽有痴傻之相,然色如春晓,姿容亦是姝丽。此时初承云雨,浑身无力,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软绵绵地靠在师尊胸前抽泣,“师尊,今日又有人说我痴傻。”
青碗仙尊闻言,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仔细安慰道:“阿肚,虽然你又懒又馋又痴傻,武功也废,什么也干不好还能吃,但师尊就是心悦于你,莫名其妙心悦于你。”
小徒弟抬起头,泪眼迷蒙,满脸感动,“师尊,我亦心悦你。”
“为师知道。”
灯火倏忽灭,月影轻勾缠。秋风自袅袅,清浓意未散。云雨未歇风又起,一室春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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