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某处别墅区的负一层。
阴暗的房间烟气缭绕,供桌上的香炉里,火光明明灭灭。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把快要燃尽的香拔掉,全部换新的上去。
左右两边各燃一排手腕粗的白烛,摇曳的火光下,案前供奉的神像流着血泪,表情似笑非笑。
相隔不远的别墅里,分明是晴朗的天气,室内却无端感觉阴冷,楼上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王家现任家主和大儿子焦急的在一楼等待,两个均身高一米八二的男人,全都左手执佛珠,右手捏红绳,脖子挂枚十字架,双手合十间隐隐露出道教折的祛邪符。
力求面面俱到,一个不漏。
现任家主不停向四方鞠躬,口中还念念有词:“王母大帝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西王母……保佑保佑。”
大儿子友情提醒:“爸,你还漏了上帝和耶稣。”
现任家主·王有财舔舔发白干涸的唇瓣:“对对,还有上帝基督撒旦耶稣,都保佑,保佑。”
站在一旁等待的妇科医生忍不住出声道,“孕妇叫声越来越弱了,我上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王有财紧紧盯着楼上,手上的佛珠已经紧紧嵌入肉中,“再等等,再等等。”
道长之前讲过,如果真要强行把孩子生下来,一尸两命无疑。但是山上遇到的大师那十拿九稳的模样却又让他心存一丝侥幸,他还是请了接生的医生过来。大师讲,等她下来后才允许凡人上去接生,王有财急得又想哭了,但还是只能心急如焚的等着。
妇科医生一看这样,摇摇头,嘀咕道:“越有钱的人越迷信。”
大儿子·王有才缩着脖子问道:“妈会没事的吗?”
王有财想到大儿子才12岁就要经历这种事情,登时心一酸,宽慰道:“会没事的,啊,大师都请来了。”
王有才嘀咕:“这大师垫脚都不到我腰。”
王有财默然不语,说是大师,但这人也是他在半路上病急乱投医找回来的。大师具体实力怎么样他也是心里没底。
事情回到几天前。
王家在郾城属于刚出头的新贵,虽然根基浅薄,但是蹿升极快,带着老牌世家们都眼红的拼搏和朝气,去年一跃蹿升到财富榜第三位,震惊一众人等。
但是俗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王家从去年财富榜出来之后,奇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先是王有财每次出差时候,酒店门都会被莫名敲响,外面总有妙龄女郎以各种借口要进屋交流,好在王有财身心坚定,从没给陌生人开过门;再是不学无术的大儿子王有才每次考试都会名列前茅,发下来的试卷虽然看不懂,但是手会自己动,为这虚假的成绩,早已退休养老的王老爷子被迫天天被叫家长;最最奇怪的就是他老婆,二胎怀孕初期,保胎就保的异常艰辛,平时走个路都有小产的风险,但是自从月份变大,他老婆肚皮上就经常会出现黑色的小手印,并且手印越来越明显。
前两桩事,王家主都还能用科学安慰自己,但是自家媳妇儿这个,这明显是中邪了啊!
王家主这几个月是四处求医问道,请来的各路大师里江湖骗子居多,要了好处不办事。直到前天,王有财听人说青城观里的一位道长很厉害,这时候他老婆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奔波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王有财带着他老婆的照片上了山。
道长看到照片上触目惊心的小手印直摇头。“拖得时间太久了,要是早几个月还能有救,现在鬼婴已经快要和婴孩完全融合,这孩子已经赶不及了。鬼婴诞下后,这名孕妇怕是也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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