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酒楼的门口“人山人海”,虽说平时因喜好美食来的客人也不少,但明显比不上此时的这番热闹景象。

一年轻识字的小哥念着酒楼门前的告示,“本酒楼请来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表演团队,今日巳时末开演,免费供各位食客观赏节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群众们听完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表演团队?那是啥,戏班子吗?”

“唱的什么戏啊?还敢说独一无二!”

“就是!也不怕闪了舌头。”

“可不嘛,这田掌柜真会说大话!”

但大伙儿说是这么说,快到了时间,还是一窝蜂的涌进去了。

白看的谁不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众人进门,有曾经来过的食客们才发现,酒楼一楼的摆设布局变了——原先按行列摆着的桌椅全都被推到了临近大门口,现在桌椅的布局呈半环形围着个高台子,高台不过一尺半,台后方有块大红的布作为背景,应当是戏班子在台上唱,台下的食客们可以边听边吃。

田掌柜和姜阮在二楼楼梯处观望,演员们目前都在小包间里准备着。

看着一楼的椅子已经被坐满,还有人在厅内站着,已是人山人海,田掌柜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下去半个,但他嘴上还是说道:“姜小姐,能行吗?”

姜阮给他一个“把心放到肚子里”的表情,“田掌柜啊,你应当没听说过,人通往成功的路需要一百步,咱们现在已经走完九十九步了,只剩最后一步,您还慌什么?”

她那天晚上来找田掌柜谈了生意,越时娱乐头一回免费给第一楼食客做演出,效果好的话从第二回再开始收钱。

搭台子加红色背景布花不了几个钱,搬桌椅楼里的跑堂就全都给干了,田掌柜不是怕投入太多,而是万一演的不出彩,他这吹牛皮的名声可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我这不是怕……”

姜阮安慰道:“莫怕!支棱起来!”

田掌柜,“啊?”

知道他不懂“支棱”的意思,姜阮不欲解释,“马上开演了,您瞧好吧。”

周柯穿着一身灰色袍子从包间里走出来,脸白白净净的,头发挽成髻,发际处的碎发也抹了头油顺着贴上头顶,这副模样看着清爽利索,乍一瞅有些像文静的小道士。

但只一刻,小道士就变成了二逼少年,他挤眉弄眼的说道:“姜姐,你看我这副扮相咋样?”

姜阮拍手鼓励,“好,十分好!加油,上吧,少年。”

一楼大厅的各个席位上都摆着茶水和炒货,有客人已经自觉的拿起来吃上了,这时,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的白面少年走到红台子上,跑堂给他搬来案几,少年在后面站定,清了清嗓子,然后他手上醒木一拍,大声道:“诸位,多谢今日光临,今儿这第一场,就由我说书侠客开场!”

说书侠客是姜阮帮忙起的艺名,朗朗上口,顾名思义,叫人家一听就知道他是干啥的。

听完周柯的开场白,底下顿时“嗡嗡”的有人说道:

“说书侠客?这小娃子,出师了没?”

“哈哈哈,田掌柜真真叫人发笑,说书人,就这?!”

“怪不得是无偿啊,要是花钱谁请他?”

“恐是脑内有疾罢!”

底下人嘲笑的声音不小,周柯听了个满耳,但姜阮提前给他做过心理辅导了,他倒是接受良好,便摒弃周围嘈杂的声音,他自顾自的开始表演。

“东林山有户人家,男主人姓李名大汉,有一妻赵氏,一男娃小明,一女娃小芳,雨过时,李大汉在山中挖了箱宝……”

不管说书人年纪多大,在他开说时,底下观众都选择尽量闭上嘴,毕竟,好不好的,听过才知道不是?

听到李大汉挖了箱宝,少数心里有期待的都失望了,这故事太俗套了,山中挖到宝的梗听过太多,但是别急——

周柯适当挂上欣喜的表情,嗓音也带上笑意,“李大汉一家农耕为生,半辈子面朝黄土底朝天,这一下将他美坏,随即田也不种,带着妻儿们远途到江南游玩……”

穷人乍富后不愿意干活了,带着家人去江南水乡玩乐,没什么新鲜的,但是别急,往后听——

周柯突然换了副阴森语气,压着嗓子道:“到江南的第二夜,李大汉一家同住一套间,第三天一早,小二去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备早膳,敲了半天无人应答,小二颇觉奇怪,难道是这家人已经离去?他用钥匙打开门……”

他的嗓音渐渐降低,听众们不由得竖起耳朵,开门了然后呢?

周柯一拍醒木,惊声大喝,“李大汉一家四口竟是青白着脸,通通死在了床上!”

台下听众被这一嗓子给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不禁漫起低声讨论的声音:

“嚯,一家四口都死了?!”

“难道是有贼子盯上了他家的钱财……”

“我看是杀人灭口劫财!”

“对对对,我看也是!”

周柯准备的这场是“密室杀人案”改编的,套用了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他绘声绘色的讲完这场故事,直到退场时听众们还在讨论着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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