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的阳光不那么炙热,些许透进薄薄的纸窗户也并不烤人且温度适宜。
经过从穿越来的那天“饥肠辘辘”,到第二天偶然碰见“救世主”姜阮的“馒头伺候”,直到今日中午赵河川可算是吃了顿饱饭,这会儿屋子里被晒得暖洋洋,躺在床上歇息时困意再度来袭,他正准备再眯个午觉,姜阮的“叫魂”声音却伴随着敲门声传来。
得,二次午睡没戏了。
赵河川吧唧了两下嘴,“任劳任怨”的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踩着鞋去开门。
姜阮将人喊出来,打算就“吃”这一方面,对赵河川提些演出时的建议——
“您在现代吃美食,是为了口腹之欲,但‘吃播’这行不太一样,虽然食物是吃到自己嘴里,但却是给观众看的。”
赵河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现代时他每日走街串巷,就为了找那没吃过的新鲜菜式,不光如此,还定时去外地,想尝遍隐藏在祖国大好山河中的“极品美味”。
可吃就是吃呗,用牙嚼碎,舌头尝味儿,然后咽到肚里不完了,到底有啥可看的呢?
姜阮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明白,便问道:“哪样?”
“额……”
赵河川此时的情况就像上完课老师问:同学们都听懂了吗?底下的学生都大声道:听懂啦!结果到考试的时候才发现,哦,原来自己那时候是没学会的。
姜阮抚了下额头,掰开揉碎的给他讲,“你在现代时吃饭是不是要花钱?可现在是免费吃,以后还会被付费吃,花钱的和挣钱的能一样吗?”
她抬了抬下巴,继续道,“是吧,你在吃的这方面经验很多,能吃也会吃,咱们现在要锻炼的就是更夸张的‘吃’法,换种说法,就是‘演’,这道菜究竟哪里好吃呢,需要详尽的展现出来,将观众们带入到你的角色里,仿佛你吃,就是他们再吃。”
赵河川咀嚼着“我吃,就是他们在吃”这几个字,突然灵机一动,“说白了就是馋人家呗!”
早说嘛,还整得一套一套的。
姜阮一拍手,“对!就是馋他们,要勾起观众的消费欲。”
“懂了懂了。”
“成,你再琢磨琢磨吧。”
……
四户邻居经过姜阮的二次提点,这几天练习的成果比第一次要好上很多,每人的专业能力也明显有了进步,如果非得拿实物比喻,就是裹在石料下的美玉被切开来,终于“得见天日”,虽然还未细细雕琢,但足以让人欣喜。
转瞬间,第二次登台演出时间也到了。
田掌柜早早的在酒楼后门处翘首以盼,见越时团队的人都来了,他赶紧挂上笑脸往前迎了几步,“酒楼已经备好早膳,供各位享用。”
从昨儿晚上他就开始盼着了,这帮人可是酒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灵药啊。
姜阮心想:还挺上道儿,嘴里笑说:“田掌柜实在是客气。”
众人一齐走进酒楼,直接上到二楼的包间内。
田掌柜明显是花了心思,他将相邻的两间房打通加了个门,其中一间屋内还做了个高高的隔段——是为了让男演员和女演员换演出服时使用的,另一间屋子则是软椅和桌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小菜和主食早点。
姜阮向他道了谢,周柯还学着古装电视剧里那样,抬起胳膊冲人家拱了拱手,“多谢田掌柜。”
周柯学了个四不像,对方憋着笑连连摆手,“无需客气!”
这次的演出时间改到了午时,正赶上吃饭的时间,巳时末的时候一楼大堂处已经坐满了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今日将要上演的节目,二楼包间也有些人出来了,特意去到一楼,找寻观看的最佳视角。
预定包间的客人们花的钱更多,小二哪敢怠慢,“诚惶诚恐”的麻溜跑走搬椅子,还特意挑了带靠背的,须得让“金主”们坐的舒服,座位也安排在离舞台边不远不近的位置——这位置既不当着后头的贵客们,又能将台上的节目瞧得仔细。
黑心田掌柜自从上次姜阮跟他说了饥饿营销,好像让大师给打通了任督二脉,脑袋瓜越发的灵活了,一个包间“占房费”他就敢定十两银子。
有昨日没订到一楼大堂位置的客人想询问下包间价格,这一听,好家伙,瞬时给惊得嘴张到能吞下十八个大核桃那么大,然后皱着脸,暗地里骂骂咧咧的走出酒楼。
这黑心的田发财,简直无法无天!
当然了,既然有嫌贵的,也会有“识货”的——才十两银子,不嫌多!大概就是“有钱难买爷乐意”的那冤大头心态吧。
酒楼里放的“钟表”——其实就是个漏斗计时器,匠人在里头加了点机关,每到整点响三声,午时一到,大堂里蜜蜂似的“嗡嗡”声渐渐停下来。
按照老顺序,周柯穿着一身灰袍子从二楼从下来闪亮登场了。
台下有第一回来过的老观众,也有老观众带来的亲朋好友新观众,等了半天见人来了,立马“吆喝”起来:
“说书侠客,今儿要讲个什么?”
“这几天,老夫是茶不思饭不想,好似隔了三秋没听过侠客的书了。”
“这是说书侠客?莫不是在逗我?出师了没啊哈哈!”
旁边一大哥听见后不乐意了,“逗你?人家侠客哪儿有那闲工夫,且往下听吧!”
台下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周柯闻言有些感动,居然听众替他说话,开始维护他了。
内心瞬间被幸福的“小自豪”堆满,挤得满满当当的,这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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