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姜阮现在想将人撤走,他不大高兴,可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对方说的确实在理。
“京城第一楼”的名声已经被打响,他上街时常常能听到路人谈论第一楼的演出团队如何如何,甚至有外地的客人闻讯而来,但酒楼是售菜的,还是得靠饭菜赚钱,除了餮哥演出有很多食客点菜,其余的演出时段所有客人几乎都在看节目。
“那,单这餮哥的佣金如何算?”
姜阮抬手给他续上一杯茶,神色纠结,好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半晌才道:“按之前的价格算,十两就成,可你也知道,我这打算成立行会了,不光多了税前,各项成本也有所拔高,十两这价……”
别的地方她都挺好说话,可一旦牵扯到金钱方面,她是“锱铢必较”。
不光抽走了人,还要涨价?
因着有姜木匠的那层关系,在田掌柜眼中,姜阮不仅是跟他合作的一位商人,还是个小辈,长辈对于小孩仍耐性天生就比较多,即使快被气笑,他还是退让了一步,痛快道:“三十两每回,年契,如何?”
这意思就是——我心知你以后必定还会涨价,但这回签了契约,在一年内都要保持这个价格,不能再涨了。
三十两跟姜阮所想价格差不太多,一年之期也合适,只不过还有个问题:“价格可以,可餮哥的‘独家权’不能给第一楼。”
田掌柜咂摸了“独家权”这三个字几瞬,明白过来,面色不太好看,“难不成其余日子还要去别家酒楼用餐?”这怎么行?!
京城又不只他一家开酒楼的,隔三五步远就是一家,餮哥每七日来他这儿一回,剩余六日难道要一天吃一家?
那他这每年多花几百两银子还有什么意思!
见他这回是真生气了,姜阮一笑,道:“田叔莫急,酒楼的单子当然只接您一家,但还有街头小吃什么的,万一有人来请,餮哥也是要应的,不然,就他这饭量,我越时哪里养得起呀。”
自打三月前姜阮头一回到第一楼来找人,皆是叫的“田掌柜”,这么叫人虽是没问题,也够礼貌,但终归像隔了一层似的,较疏远。
可这“田叔”敬称一出口,合作的关系的本质从陌生人到叔侄,一下子被拉进不少,也没了疏离,再加上田掌柜听她解释了一番,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唉,你这丫头啊!”
再者,街头小吃哪里比得上“京城第一楼”的名号和菜品质量,只要不接其他酒楼的生意就好,至于街摊子,他田发财还没将那些“小打小闹”放在眼中。
关于餮哥未来一年的“代言”谈妥了,姜阮离开酒楼去准备成立越时行会事宜,说好了回头拿着公用印章再来和田掌柜签契书。
田掌柜将人送出了酒楼,等她走远了,他笑着小声道:“姜木匠那么个憨厚老实人,怎么有个如此精明的孙女呢?”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犯傻,姜阮是被收养来的,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紧接着他又想到——姜阮的亲生父母将这聪明孩子丢了,不知是否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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