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可不知道在她离开后谢元珣的骚操作,她的精神紧紧地绷了一天,长乐宫安全又合她心意,她的心神松下来后感到疲倦。
躺在床上休息,沈菱闭上眼,嘴角带着笑,过了一阵后,她的笑慢慢消失,没有一点睡意。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只要一想起就会让她手脚冰凉,心中只余后怕,沈菱没想到这宫里的皇帝这么可怕,要是她知道的话,打死她都不会进宫。
沈菱发愁,“唉,我还是太冲动了。”
沈菱努力回想那本书中对皇帝的介绍,想要更了解皇帝,免得什么时候冒犯到他,可她只记得那本小说中大篇幅情节都是在描写男女主,她哪里还注意到别的人物,更不会记得什么皇帝......
皇帝?
沈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想起来书里有一个情节,男女主的感情之所以能够得到沈家的同意,除了有书中沈菱的助攻,就是在一次皇家宴会上他们的感情得到了升温。
书中的那场宴会,有位宗室王爷想讨皇帝欢心,呈上来一头有着罕见白色毛发的狮子,没想到狮子失控从铁笼中逃出来,直接扑向皇帝,男主沈瑾修为了护驾被狮子一爪子给抓到心口,狮子被皇帝用剑杀死,那位王爷也被查出是导致狮子发疯的主犯,企图弑君,被皇帝下旨用烙刑活活烫死,事后皇帝还嫌弃沈瑾修多事。
沈菱就觉得吧,那头狮子对外人来说是狮子,可在当今皇帝谢元珣的面前,它大概顶多就是一头乱伸爪子想翻天没成功的大猫猫。
沈家都在准备白布打算等沈瑾修死后给他做丧事,全家都不抱期望他能活着,结果他就在沈曦的照顾下活了过来。
伤口一好,他就向沈康正和蒋氏说他要娶沈曦,蒋氏觉得沈曦有福气,沈康正觉得她救了他的嫡子,他们就同意沈瑾修娶沈曦,后来沈瑾修进入朝堂办公,皇帝看他还活着,随手就给他赐了一个爵位,沈曦也成为了侯爷夫人。
再后来皇帝谢元珣驾崩,他的膝下没有子嗣,宗室的人也被他杀了七零八落,朝臣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继位,江山动乱,各地还冒出一些起义,大梁朝被取而代之,沈瑾修成为了新朝皇帝的心腹,功成名就。
在新朝建立后,沈瑾修就曾经在私底下感叹过,大梁朝之所以会灭亡,全是因为谢元珣想要它亡。
在谢元珣还活着的时候,所有野心家都只是他脚下的一条狗。
但凡谢元珣想要大梁朝延续下去,他不会一个子嗣都不留下,他是死了,却是带着一个王朝做他的陪葬。
当今皇帝谢元珣,可以说是最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皇帝,同时他也是一个手段凶暴残酷,杀人如家常便饭的主子。
沈菱无比赞同,别人好歹会怜香惜玉,对美人宽容点,谢元珣他就不,贼坚定了。
如果谢元珣在当皇帝前,是一个受过虐待和遭受过不公平待遇的皇子,那么他登基后的种种嗜杀残酷还能让人理解,可偏偏他不是!
他不是!
谢元珣是先皇后生的皇子,先帝最喜欢他,先皇后病逝了,先帝将还是个小孩子的谢元珣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教导,对他是无比的宠爱,哪怕那时候先帝没有立太子,但朝野上下谁都能看得出,先帝要是想要立太子,他会立谁,谢元珣不是太子胜似太子。
先帝死前给谢元珣安排好了一切,给他留了不少有能力的文臣武将,就连谢元珣的后宫,先帝也给他选了一个皇后,先帝心无旁虑的驾崩了,谢元珣登基后不改他在当皇子时的凶残风格,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谢元珣杀了一些不服或者服他的兄弟姐妹,后宫的一些想争宠的美人也被他杀了,有的美人他可能就看了一眼,隔日想起就让人把美人带到他面前杀掉,根本就什么原因,现在还待在后宫的美人,整日都待在自己的宫殿,除了皇帝召见,需要她们出现,平时是看不见她们人影。
谢元珣这样发疯,朝臣难道就不规劝吗?
群臣们倒是想要规劝,但见到谢元珣连先帝定下的一国之母皇后都给杀了,他们就完全不敢忤逆他。期间有头铁的臣子站了出来,他也是说杀就杀。
沈菱神情恹恹,谢元珣这个皇帝他就是一个天生的神经病,反社会人格。
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九条命都不够用。
沈菱就这样忧心忡忡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沈菱睡到中午才起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打扮梳洗,给她梳头的宫女手特别巧,给她梳的发髻又美又仙,害得沈菱都想捧着铜镜问一问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沈菱坐着,就有宫女来给她扇风捏腿,捏得她都想□□喊爽了,她想看书了,根本就不需要她自己看,有人会来给她念,念得活灵活现,她饿了想吃东西,就会给她送来一桌摆盘刀工和味道都极其好的菜肴,被宫人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沈菱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焦虑。
这样美好的日子,是神仙过的吧,就算有谢元珣这个可怕的皇帝在宫里,沈菱也不怕,她就不信宫里那么多美人,谢元珣会记得她,沈菱欢快的跑到亭子赏景去了。
事实证明,谢元珣还真的记得她。
乾阳宫,谢元珣坐在高首,神游天外,一看就知道他的注意力不在此处,底下的官员有事情的都出列上禀,没有事情则安静立在自己的位置。
户部曲尚书,“陛下,微臣要上奏,渤海郡的李郡守办事不利,此次雨灾,朝廷下放给灾民的救灾银十有一二才落到了灾民手中,剩下的七八去向不明,恳请陛下派人查实。”
杨左相出列,“陛下,臣也请彻查此事,李郡守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李郡守是杨左相这派的官员,灾银的事情多方牵连,杨左相不可能任由曲尚书将事情归咎于李郡守身上。
曲尚书同杨左相两方的人就此争论起来,谢元珣听都没有听,他将冯公公招来,对着冯公公叮嘱了几句话,冯公公听完便躬身离开。
谢元珣也没有心思再留在乾阳宫听政事,“没事了就下朝吧。”
众臣:......
不,陛下,有事啊,我们不是正在说李郡守和灾银的事吗?
可是看到谢元珣脸上的不耐,他们谁也不敢冒着会被杀头的风险说有事。
谢元珣起身大步离开,杨左相领头走了,曲尚书也不失望,他袖子里还装着要上交的折子,陛下总会见到的。
有人担心道,“左相,曲尚书今天算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是不是得派人去提醒一下李郡守?”毕竟要是陛下追究起来,碰了那批银子的人都会死。
杨左相,“不用,这风掀不起来,你以为曲尚书他为什么会站出来?还不是因为银子是从他的手里送出去的,他是怕沾事,以往凡是从他管理的户部中提走的银子,他都会上奏一次,这次也不例外。”
“左相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谢元珣离开乾阳宫,没有回太极殿,而是直接往长乐宫的方向去了。
进到长乐宫,一干宫女太监都下跪迎驾,谢元珣没有看到沈菱,问道,“沈贵人呢?”
“回陛下,沈贵人到外面的亭子赏景了。”
“赏景?”
谢元珣挑眉,“这就巧了,我这也有个景要给她赏。”他转身就去找沈菱。
沈菱还不知道谢元珣要来找她,她半依在亭子栏杆上,拿着身边宫女递来的鱼食给水中的鱼喂食。
喂着喂着,她的手就拿了颗鱼食往嘴里塞,她嚼了嚼嘴,眼睛一亮,味道还挺好吃。
一只手掐到她的脸上,“你是鱼?”
沈菱,“......”这熟悉的掐脸,熟悉的声音。
——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陛下。
沈菱,“陛下,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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