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柱给她塞一嘴虾米,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吐,姜扶生当时气到眼圈发红,却胳膊被箍着反抗不了,只能任凭恶心的泥腥味在嘴里蔓延。
就是在这个屈辱到想杀人的时刻,姜扶生猛然醒觉:她能尝出泥腥味了!鼻子也能闻得到!
就是这个让姜扶生震惊到不敢相信的发现,使得她忘记了被塞一嘴虾米的屈辱感,呆呆地僵坐在淤泥里,直到哥哥姐姐们打完架还回不过神。
听到姜扶生说她恢复味觉跟王小柱塞她一嘴虾米有关,姜宝月就哼了一声,“他往你嘴里塞东西可没按好心,你舌头和鼻子好了,也跟他没关系!”
姜扶生点头。
一码归一码,不能因祸得福就得感谢“祸”,没这歪理。
知道姜扶生的味觉和嗅觉恢复了,姜宝月即刻兴致盎然,她给姜扶生眼上蒙着布条,拿不同东西给她闻或者尝。
姜宝月把盐化在水里,给姜扶生尝,问:“什么味道?”
姜扶生回答:“咸的。”
“这个呢?”姜宝月用勺子舀了一勺醋往姜扶生嘴边送。
姜宝月刚打开醋壶时,姜扶生就闻到了酸味,等木勺递近,酸味冲鼻,闻着就让人皱脸,姜扶生慌忙屏息,后仰躲开,“酸的,是醋,醋!”
呵,这个酸劲儿,她喝一口得倒了牙!
姜宝月被她逗笑,没要她非尝一下醋的味道,她也不浪费,把木勺换个方向,递到自己嘴边,一口就喝了下去。
蒙着眼睛的姜扶生听到声音,好笑问:“三姐,你把拿勺醋生吃了啊?”
“嗯!”姜宝月点头。
朱阳县当地居民喜醋喜酸,姜扶生意识才恢复不久就发现了这一点。
都不用揭掉眼睛上的布,只听姜宝月砸吧嘴的声音,她就可以想象此时对方脸上轻松舒展还带着回味的表情。
姜扶生对堂姐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姊妹俩玩得开心,姜宝月又找了几种调料或食物让姜扶生尝,她都说对了。
直到姜宝月把一小块黑黢黢的东西递到姜扶生跟前,一猜一个准的姜扶生被难住了。
“这是啥?”
闻起来有点酸,还有点馊,姜扶生皱眉。
姜宝月笑,把手里的东西往姜扶生嘴边凑,“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姜扶生犹疑:“是吃的?”
如果不是出自对堂姐的信任,姜扶生根本不可能张嘴。
闻着就酸馊的,吃起来就更难吃了,不光酸馊,还发苦。
姜扶生皱着脸囫囵嚼了两下,就费劲咽了下去——这玩意儿还粗粝划嗓子!
“猜出是什么了么?”姜宝月笑问。
虽然味道不熟悉,但是咀嚼时的口感,还有吞咽时划嗓子的熟悉粗粝感,让姜扶生心里有了数,她苦着脸回答:“是菜馍。”
就是她早晨吃了两个才饱的干粮。
姜宝月把姜扶生眼上的布巾解掉,看她仍然脸发苦的模样,端水给她漱口。
姜扶生喝了一碗水,发愁对堂姐说:“我觉得我以后都不能一顿两个菜馍了!”
这玩意儿也太难吃了。
两姊妹正玩闹时,姜家的大门再次打开,背着手的爷爷姜喜带着叔爷姜乐最先走了进来。
姜扶生和堂姐对视一眼,连忙把桌上剩余的调料食物收起来,亲切地跟叔爷打招呼,请他和爷爷来堂屋坐下。
叔爷姜乐跟干瘦的爷爷身材不同,他同样长得高大,但胖乎乎的,脸上一团和气,就像个爱笑的弥勒佛。
他看见姜扶生,就大手一挥,大声说:“小六今天吓着了吧?那几家不会管孩子的赔了情,我叫你杨叔全拿去买肉了,等下咱吃它一大碗,消消这口窝囊气!”
“哎!”姜扶生笑,清脆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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