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越千帆最近被各种事搞得头发都掉了几根,但在外人眼中,他不理政事,基本就表示成了闲人一个。

这种日子差不多持续了有大半个月,越千帆竟然在京中听到了自己的流言。

这可挺新鲜,原主数十年的积威。他不过才半个月没上朝,就给败光了?

越千帆来了兴致,也不看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了,往边上一扔,随手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说来听听。”他语气轻快,不见丝毫不悦。

侍卫兢兢业业地将最新消息送上来:

“说您突然不上朝,是在以这种方式威胁陛下。”

“还说您不理政务,导致一些机构运转失调,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听他说完,越千帆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这事说来也简单,总结就是从他放权后,大大小小的事出了一堆,某些人处理不好,然后就有人说不考虑民生、不顾百姓死活了。

听起来像是在责怪他,但稍微想一下,不就在暗示没了他某些人连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了么?

至于这某些人是谁,除了即将亲政的皇帝陛下,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甚至随着一些事件的接连发酵,这些人就差直说祁南没用了。

越千帆表示自己有被笑到,要不是最近他忙着处理其他事,他都以为这话是自己放出去的了。

一边乐呵,越千帆一边随手翻看着祁南最近的成绩。

边看,他边点了点头道:“是挺没用的,京城外都能出现盗匪,还剿不掉。”

听到这话,侍卫顿时一噎,“那不是您……”

“嘘!”越千帆当即做了个噤声的姿态,道:“我们现在是在说陛下。”

越千帆一开始还存着调笑的心思,神态也挺散漫。

但看到后面,他就笑不出来了。

原主以前的做法,基本是全权处理奏折,最后顶多把处理好的扔给祁南让他学习。

后来他也会让对方自己做主,完了依旧得他定夺。

可以说祁南作为皇帝,没有一点掌控一切的爽感。

但同时,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边上也有个人把关。

越千帆是不乐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对于叛逆期的小破孩,吃点教训就长记性了。

要是对方真能独自完成的很好,那也不枉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了。

对越千帆来说,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可事实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让他不禁去想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儿戏。

“安郡县出现难民的事,我记得有些时日了吧,他还没管?”

看着那明明的“未果”二字,越千帆只觉得刺眼。

这事侍卫还真知道,而且今日早朝刚刚讨论过。

“初步估计,事情出现至少有两月之久了。安郡那边也是实在瞒不住,这才上奏的。”

两个月,差不多就是他们发现有外国人前来的那段时间了。

越千帆眉头紧了紧,继续听他说。

“陛下的意思,是说现在国库吃紧,放不出余粮,至少得等到亲政大典之后。”

对于早朝上所谈论的事,侍卫说的头头是道。

毕竟越千帆只是自己不上朝,又不代表他朝中无人了。

“亲政大典还有半个月时间,这一来一回,又得一个月。他见哪家难民不吃不喝能坚持那么久的?”

说到这里,他简直想抽对方一巴掌,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

侍卫对此无言以对,这已经超出了权限范围。有些话对方可以说,他却不能。

好在越千帆也没想要一个答案,暗自合计了一番后,他开口道:“找人去处理下吧,正好这些天抢来的粮食有用武之地了。”

见他表情严肃,侍卫也顾不上这些小细节了,只道:“那样的话羽衣军会有暴露的风险。”

羽衣军正是越千帆手中掌握的那支军队,以前跟着原主走南闯北,替他扫清障碍。

后来随着祁南逐渐长大,为了避免对方多心,他主动将羽衣军派去镇守边疆,却被祁南误以为他在示威。

越千帆懒得管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是想在这股暗潮涌动的激流中保全自己而已。

军队——那被太后皇帝所惦记,国内外无数人所忌惮的羽衣军,自然便是他的王牌。

至于粮食的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之前就说过,因为生意的缘故,他发现有不少国外之人瞒着身份进了京。

他们要老实点也就罢了,可偏偏来了没几天,就开始大量收购粮草。

生意是要做的,不同寻常之事越千帆也是要管的。

就这么一查,最后就查到了隔壁城一位地主身上。

所有被收购的粮草,最后都运往这位地主家去。

而且不止京城,周边几个城市也是如此。

越千帆当时还特地等了两天,甚至还差人将此时写成了奏折递给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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