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高筑,回走燕行。庭院深深,满目苍翠。薛晓晓知道,这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盛京的家。
她沿着回廊眺望,随着扶廊游走,突然狼烟四起,战马咆哮,黄沙掩盖了不断的流血,掩盖不了蛮族人的杀戮。这是战场,也是深渊。
薛晓晓怕极了,她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奔腾的马匹和闪着寒光的刀从她的眼前挥下,带走了一个个生命。
看着巍峨的“薛”字旗颤颤巍巍的,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吱嘎吱嘎走向了生命的完结,没有任何阻碍的薛家荣宠,也伴随着薛家军的倒台而停止。
一代将才,一场荣宠,经久不衰的只有巍巍皇权和无数功成的白骨罢了。
薛晓晓看见自己为父兄鸣冤于御史台前,看见薛家老太太为自保壮士断腕的决心,硬是逼着薛将军一脉仅存的嫡女代父认罪,完成和文相温霜寒的交易一跃成为盛京新贵。而前薛将军嫡女被迫为父“赎罪”,在薛家老太太和三房当家主母的关照下,日益以泪洗面,听着自己父兄持续被打压被污蔑的言论甚嚣尘上,看着薛府脱离了薛将军的罪责后荣宠不断,薛晓晓悔了,悟了,这些人又怎会对自己父女有一丝一毫的情谊?从来都是自己家痴人说梦罢了。
将门嫡女被轰入了柴房,三房嫡女薛妙音却是趁机鸠占鹊巢,从薛老夫人手里捞了不少好处,也是,毕竟人家一脉才是正经的祖孙关系。
薛晓晓也看到在自己病重垂危之际,薛府二房夫人偷偷带药来看过自己。是了,只有二夫人算是仁善持家,和自己母亲在闺中也有过一些交情,但也仅限于此了。
在薛府生死存亡,在自己夫君官途一事上,薛家女子从来插不上什么嘴,除非彻底的决裂开来。
为了一个闺中密友,显然不值得二夫人做到如此地步。
送个药,留下自己这个唯一血脉,薛二夫人可谓仁至义尽。
可是薛晓晓分明听到,薛二夫人的大丫鬟晴月看着自己病恹恹的样子嫌弃的说,“二夫人,前薛府已经无人,何必不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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