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诗华顿时哭笑不得:“你家姐姐现在都被人给缠住了,你不在这边帮我一把吗?”

蔷薇想到之前那个书生,皱眉想了想:“帮你是可以,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学医。”

作为植物,蔷薇能轻易分辨药草的药性,可是开方抓药就难了。有的症状看似相同,需要的药力却截然相反。

蔷薇之前看荣诗华开方子训人的时候,一直觉得头大。真要让她去学,蔷薇只要一想就觉得脑子里空空一片。

荣诗华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蔷薇一眼:“那你以后就只能做个采药抓药的小药童了。”

蔷薇高兴地连连点头。抓药她会啊,还有采药,她蔷薇哪里的药不能采?

荣诗华无力挥挥手,指着一间屋子道:“那是你的房间,你去收拾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蔷薇见荣诗华时真有些生气,轻手轻脚离开。蔷薇也是不懂,好好的妖,凭本能修炼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学人类学的东西?

等院子里再无蔷薇的气息,荣诗华抬头看着蔷薇的方向,眼中满是无奈。罢了,不想学医就不想学医吧。做点其他的也不是不行。

荣诗华打定主意要行医,很快就行动起来。

两个人住的院子还空了不少地方,两人就买了些架子回来晾晒药材。

集香城里已经有一个医馆,荣诗华不急着开另外一个,反倒是先带着蔷薇四处收药材,要是碰上病人,也会出手诊治。

反倒是周围的邻居见荣诗华和蔷薇带了不少药材回来,又听周家秀才娘子说邱家的海棠姑娘会医术,一个接一个地摸上门试探。

这一片算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家里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两个读书人,能供得起读书人的人家,少有十分贫困的。

荣诗华倒是借着给这些邻居看诊,赚了一点小钱。

送走客人,蔷薇拿出钱匣子翻了翻,眉头皱了皱。这几天她们俩也算是开张了,给出去的药材看着也不少,怎么钱匣子里的钱,还没她随便挖一盆花赚得多。

蔷薇放下钱匣子,喃喃道:“这人过日子也太难了吧。咱们姐妹俩好歹会医术,还能自己采药,小半月赚这点铜板都不够买一盒胭脂。”

荣诗华在旁边将晒干的药材收起,轻笑:“寻常人家的小姑娘,一年到头能买一盒胭脂吗?”

蔷薇叹了口气。她们妖存活不易,人活着也没多简单。

荣诗华筹划着开医馆的时候,钱修良出孝后家里也有人拜访。

周秀才在狭小的院子里看了一圈,看向钱修良:“贤弟如今出孝,婚事怕是得开始准备起来?”

钱修良苦笑:“周兄,我家如今什么情况周兄也知道,我又何苦拖累别人?”

周秀才叹了口气,拍了拍钱修良的肩膀。

当初两人同在书院念书,钱修良年纪虽小,却是一众同窗中最受先生看中的。

只是钱修良运气着实太差了些。过了童生试,钱父收租的时候掉池塘淹死了。好不容易快守完孝,正筹划参加县试,钱母又病了。

钱母这一病,家中本就不多的家财如流水一般地流逝,只是如此也没能将钱母救回来。

三年连三年的守孝,钱修良年纪也涨了。就算这次县试考中秀才,一个弱冠的秀才也没多稀罕。

周秀才唏嘘长叹,转言问道:“之前听你嫂子说,你有意邱家那姑娘?”

钱修良垂眸:“以我如今的境况,人家姑娘怕是看不上我。”

“一个女郎中……”

“周兄。”钱修良打断周秀才的话,“海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家。”

周秀才看着傲气几乎全无的钱修良,气不打一处来:“你都看不上,她能看上谁?哪家官宦人家会聘一个女郎中当正妻?要不是她现在就给附近的妇人看病,我早让你嫂子给你寻别家姑娘。”

钱修良静默不语。别的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一贫如洗的童生?关键是今年的县试过后,他要怎么凑出开年去京城参加会试的银子。

周秀才见钱修良一副认定邱家那丫头的模样,想到偶然间见到那家两个姑娘的相貌,倒是能理解。

年少慕艾,那两个姑娘一个温婉,一个浓艳,都是难得的美人。

“回头我让你嫂子再去说说。”周秀才摇摇头,叹着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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