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珥瑶的确是很不高兴。

她也承认,她是把从顾云言那儿受到的气撒在了阿岱身上。

但这不代表她就不还给顾云言了。

是,她是没有原主那么娇纵蛮横,毕竟人家身份比常人尊贵太多。

可她也不是任谁都可以踩在她头上的软骨头!

“怎么不说话?”她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悠悠的走近顾云言,凑近,伸手替他将假面摘在一旁。

她抬眸,流转的目光在两者之间逡巡着,似是在作比。

如霁月清风般隽逸的脸与这狰狞恐怖的面具对比分明。

她盯着他那双空洞无物的凤眸,继续笑着:“不开心?”

他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感受得到任何细微有声的变化。

比方说,她灼烈的视线正死死注视着他,像是想窥探出他的心思。

又比方说,她很生气,但她笑得很灿烂。

“罪臣没有不开心。”不开心是你。

“那这《踏谣娘》你唱是不唱?”

指腹已经在不经意间被自己掐出了血,他面容依旧淡漠:“......唱。”

听到他好不容易沉闷的吐出这个字时,她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咯咯笑了起来,带着毫不保留的讥诮与嘲讽。

顾云言,你在不服气些什么?还不是得唱?

他稍稍低了低头,波澜不惊之下藏着的却是惊涛骇浪:宋珥瑶,今日得你囚我至此,来日,我定锁你至死。

但她是全然看不穿他心中想法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惜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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