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雨觉垂下眸子,十分安静。他在煎蛋上戳了几下金黄的外皮被戳的四分五裂。
“不和胃口么?”秦柏吃下一口,腮帮鼓起一块。
松雨觉摇摇头,夹起躺在面上带着点辣椒碎的油菜吃起来。秦柏吃几口看看松雨觉的状态,和刚才的情绪天差地别,眼神飘忽若有所思。
“嗯——明天有什么安排?”秦柏夹起一筷子面卷了卷,随口一提。
“吃饭不谈公事。”松雨觉低头用面裹夹着煎蛋黄吃下去。
“那聊些什么你才能开心起来?”秦柏睁着一双黑眸,眼尾微挑带着笑意。
“没有,闭嘴,吃饭。”松雨觉头也没抬。
桌上的面已经没了热气,他几乎没动过,就是敷衍的吃了几口。
唔。秦柏不说话了,一直往嘴里塞吃的。
一顿饭秦柏吃的憋屈,他把碗筷收拾完走出来的时候就见松雨觉一直对着手机屏幕眉目不展,手上疯狂输出。
他端着杯红茶放到桌上坐在松雨觉边上,松雨觉手上依旧没停,下意识的将手机往另一侧偏了个角度,反光让秦柏只能看到全黑屏。
“你没事了吗?”秦柏看着松雨觉后颈的腺体贴。
他明明记得Omega的发情期需要一周时间才会过去。
松雨觉极其敷衍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手上在忙什么,根本停不下来。
“我记得发情期一般不都要持续一段时间吗?”秦柏抚了下头发。
松雨觉手上突然停下,抬起眸子看向他。秦柏脸瞬间热了起来,眼神躲闪着垂眸看着自己的影子。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介意可以当我没说。”
“因为我是第一次发情,时间很短。”松雨觉淡淡道。
“第、第一次?”秦柏不敢相信,腰板挺直一脸疑惑的看着松雨觉。
“具体的我也没法说,跟你有关系。”松雨觉关了手机扔到一边,抬头正视秦柏的眼睛,话题被转移到别的方向,“你来这的具体地址到底跟谁说过。”
秦柏想了想,他只跟何天和唐绵说过这事,唐绵当时一直烦他,非让他告诉自己不可,不过他没说酒店具体位置。
松雨觉思索着,眸光停留在热茶上,轻薄的叶片在水中悬浮着又慢慢沉到底部。
“你不觉得蹊跷吗,为什么这么淡定?”松雨觉眉头紧锁。
秦柏耸耸肩:“确实蹊跷,我突然被推出去顶罪就已经很离谱了,我的个人信息还被曝光出去,就更说不通了。”
“还有你在这里的住址也已经被公布出去,收到了恐吓信。”松雨觉徐徐道。
秦柏怔忪了一下,他本不想让松雨觉知道的,安稳的完成工作离开这里就是了。
松雨觉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困惑:“我看到了那封信,还寄了别的东西吗?”
松雨觉审视的目光,微向上挑的眉尾,烦躁又不悦的眼神,即使是生气也有些迷人。秦柏再三犹豫,最终也没扛不住,全盘托出。
“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先给松雨觉打个预防针,然后翻出照片递到松雨觉面前。
松雨觉翘起一条腿,接过秦柏的手机入眼便是血色,他瞳孔紧缩一瞬,全身紧绷,额角青筋隆起。
“东西呢?”声音冷得可怕。
“我埋了,有点血腥你别看了。”秦柏从松雨觉手中抢走手机。
……
松雨觉走了后,秦柏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想了想起身准备把茶杯洗干净,隔壁突然一声巨响,他放下茶杯快步走出去。
茶杯在桌面上顺时针转了一圈,杯里的水撒的只剩一星半点。
秦柏走出去的时候旁边门大开着,他走进去身形一怔。偌大的窗户上全是血字,骚扰短信和电话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他扫了一眼,那个明星被淘汰了,显然是因为票数太少。
窗前洒了一地乳白色的陶瓷碎片,新鲜的花枝沾着水分散在地面上到处都是,窗户玻璃上也留有大面积水渍。松雨觉正对着那排血字,一动不动,如果不开灯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存在。
秦柏往前走几步,脚步声格外刺耳,他抬手搭在松雨觉肩膀上柔声安慰道:“应该是找错房间了,打扰到你了,抱歉。”
松雨觉依旧没有出声。
“如果不嫌弃,我们可以换一下房间。”秦柏继续说。
“报警。”松雨觉嗓音喑哑,吐字不稳。
紧咬的牙齿使得腮帮时而鼓动,秦柏从未见过这样的松雨觉,鬼使神差的就抱住了他,摁着他的脖颈靠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温柔的在背上摩挲几下。
“没事的,只是些无脑粉,很好解决的。”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孩子。
“报警!”松雨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好,我马上报警。”秦柏。
没过几分钟,酒店楼下警笛长鸣不止,红蓝交替的灯光映照在街边,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以为放生了什么枪击案。
“发生了什么?”三名警察站在门口。
秦柏站起身向他们阐述了一番,警察表示这间房会暂时封锁,他们会提炼出血字的成分,并且对酒店监控进行排查,让他们放心。
毕竟松雨觉在国外的关注也很高,警察也不敢怠慢,如果搁平时,这里的警察一看没有人员受伤说不定安抚几句就走了。
整整一层都是他们的,换个房间睡自然是不成问题。
秦柏以为松雨觉是被吓到了,脸色一直不好,白的连点血色都没有,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什么情绪。
“你还好吗,实在抱歉。”秦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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