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家里人因为这份文件而做的种种讨论在这里就不啰嗦了,毕竟我们的家庭会议持续到了凌晨,一个个都熬成了大熊猫。
也因为一直商讨这件过于诡异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和爸妈宣布自己被辞退的事情,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七八点我就被叫醒。妈妈拽着穿着穷逼大字睡衣的我走到餐厅,将包子豆浆推过来,让我赶紧吃了滚去上班。
我顶着一头乱发,睁开惺忪睡眼,抓起包子吃了两口,才思绪缓和过来,对着爸妈说道:“我忘了说,我昨天被公司开除了。”
我爸差点被豆浆给呛死,他咳嗽得好大声,妈妈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家里顶梁柱塌了似的。
我没所谓地说:“反正公司体恤我,多给我结了好几个月的工资,我现在卡里有十多万,最近的还款利息不用愁了。”
爸妈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昨天他们是很反对我因为钱而嫁给老板的,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太折磨人了。但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图什么,我与廖润都摊开了来看,各取所需,那么他在外面包养三四五六七,我都不会在意的,还会殷勤地提醒他不要闹出人命,给他准备套套!
成年人嘛,或许我以后真的遇见了喜欢的人,也没办法再追求了,但起码我保住了家里人的物质基础,不会走到最惨的一步。钱和人,总得顾一头!
而且往好处想,廖润那——么帅,那——么有钱,我是绝对不会亏的。只要我不觉得亏本,那我就是赚了!我不但用他的钱,还要榨干他的人,嘻嘻~
也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家里人心事重重地出门了,我独自留在家享受美好的早餐与清晨。自从当了社畜以后,有多久没有这么惬意地拥抱天亮了?
我的心情在九曲十八弯后,现下是难得的宁静,我也不想睡回笼觉了,洗把脸换上轻便的衣服就出门,想着去附近公园晨跑一下。
说真的,我着实没有想到,我能在自己家小区外面看到那辆眼熟的奔驰的。我没记住廖润的车牌,但这车我还是记得,我多看了两眼,想着是不是同款车,也许不一定是总裁。
正想着走过去,车喇叭响了,惊得我头皮一麻,下|体一热。我还没仔细感受这身体回馈,就看到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廖润。大热天的,他还穿着装逼的西装,一会儿中午看不热死他。
“上车。”
廖润给了我一个眼色,一句话就是一个指令,我忽然清高起来,在门卫的注视下,傲娇地说:“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车,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
廖润定定地看了我三秒,门卫也看了我这么久,然后说道:“妹子你就跟他走吧,这车堵在门口,别人的车都不好进出了。”
我赶紧低头:“好咧。”
装逼被打断,我灰溜溜地打开副驾驶爬了进去,系上安全带摇上车窗,一气呵成,我乖得像幼儿园的优秀课代表。
廖润上了车,他没急着发车,而是冷笑着看我,“怎么,我让你上车,你不听,他让你上车,你就屁都不放一个上来了?”
“拜托大爷!你这样堵在小区门口很没公德心好吧!而且还不是我们小区的车,外地车!”不是吧,这个大病男连门卫老伯的醋都要喝两口的?醋桶里泡大的哦。
廖润将车调头开出去了,我看着他刀削斧凿的侧脸,感叹着他妈造他的艺术与伟大,然后问道:“廖总,大清早在我家小区门口,你很闲吗?”
“对啊,看看你。”
“……”狗男人!不准撩我!
看我没屁崩了,他笑了笑,问道:“你家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早餐店。”
“啊这,我这里没有豪华餐馆的,那么一顿几千块的,在商业街那边。我这都是老城区呀。”
“就一般的。”
“那不行呀,廖总这么尊贵的人上人,得喝琼脂玉露,吃山珍海味!”
“小瘪三别废话了,快想。”
你竟敢骂我小瘪三!你这个王八羔子人形夜壶!
“呃……那去第八小学吧,我这里离那边近,你要知道,学校就是发财之地,周围的商铺开得密密麻麻!”
廖润采纳了我的意见将车开去第八小,然而像我俩这种没有孩子的单身狗,都忽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事情。在周一到周五的早晨,这是上学高峰期,送孩子的队伍能把交通道路给堵死,比你家拥堵的马桶还要恐怖的那种。
所以当帅气的奔驰卡在人|流中进退不得,前有学生,后有摩托车、三轮车摁着喇叭催促的时候,我都没脸去看廖润了。明明再拐一条街就能看到第八小,但这仿佛咫尺天涯。
廖润俊脸阴沉,“这就是你带的路。”
“廖总息怒!真的息怒,你看祖国的花朵多可爱啊,你总不能在学区附近开快车啊!”
“……我倒是想碾死你。”
他好恐怖哦。
我尴尬地憋着嘴,忽的又是一阵热涌从下面传来,身为女人,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打开腿一看,休闲裤的中间已经晕染出一片热气腾腾的红色,甚至已经沾染到了奔驰车座的坐垫上,把看起来就金贵的坐垫给染红了。
这一刻,我后背发凉,头皮发紧,甚至想打开车窗,然后跳窗而逃,再也不要回到这颗星球。
因为压力大,所以大姨妈紊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以为下周才会来,没想到提前这么几天来看望我,真是何处不相逢呢。
哎,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从来都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任语思,你怎么了。”
可能是我此时的表情过于超凡脱俗了,廖润询问了一声,虽然听不出多少关心,但好歹让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维持着这副沉重的表情,我望着车窗外上学的人群,语气缥缈道。
“廖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怎么,你想好了,答应结婚?”
“不、不是这件事。”
“八小附近的早餐店其实不好吃对不对。”
“也不是这个。”
“这条路不会是单行道吧。”
“也不是。”
“……啧,你别绕弯子了,快说!”
看到他耐心耗尽,我像是放连环屁一样把话说出来了,“是这样的,我刚刚来月经了,但是我以为我是下周才来,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非常不小心地碰巧地搞脏了你的车,希望廖总大人大量原谅我,我可以给你洗车垫的!”
廖润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尸体,我已经无地自容了,他目光缓缓落下,在我的位置上徘徊,他揉了揉太阳穴,“难怪我说怎么有血腥味,还以为我饿昏头了。”
你是鲨鱼吗?闻到血腥味就DNA动了?讲真,我都不知道现在我和廖润谁更惨剧。
我眼巴巴地看着廖润:“廖总,我要买卫生巾换上,不然你这坐垫就洗不干净了。”
“那你下去买啊,我是把你脖子拴住了吗?”
显然不知道女性这方面的困扰和难堪,廖润说得风轻云淡还那么不耐烦,主要是目前我把他车搞脏了,不然我不会这么客气的,但我还是积极开动脑筋,对着他一顿输出。
“廖总,你想想,我屁股上一坨红地下车,还是从你车上副驾驶下去。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那人家怎么想你呢?八小附近这么多人,要是遇见个你的熟人,你这一世英名怎么办!我不能让廖总你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被我这一番如狼似虎的话给震到了,廖润胳膊肘一下碰到喇叭,气派的奔驰车当下尖叫出声,吓得周围的人全体抽搐一下。
等到我们这车终于在艰难的上学高峰期中杀出重围后,廖润找到一个收费的临时停车点,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对我说道:“我下去给你买!你老老实实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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