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大响,萧宅的门房老李头重重关上了朱丹色大门。
陈岚万万没想到自己是被轰出萧宅的,她的脖颈被萧邺掐出了红痕,差点就命丧此处。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内心张牙舞爪。
扶玉啊扶玉,你便是一身清白,现在也洗不清了。我用心设好的圈套、买通好的人,就等着萧世子去查。
陈岚在心中发誓,一定也要让扶玉同她一样被赶出萧宅。
但她想要的又不仅仅如此,她要的是扶玉从此落魄,被萧邺抛弃山野,被野物撕咬而亡,悲凉结束一生。
萧宅中,气氛异常森冷。
琴刀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男人面容阴鸷,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手中捏着一只琉璃盏,另一只手紧紧握拳,手上青筋暴露,条条分明。
“啪啦——”一声,萧邺没用几分力就把琉璃杯捏碎,他手一挥,碎了一地的琉璃茶杯,淌了一地的茶渍。
琴刀看了一眼姿态凌厉的自家主子,此时上前必然招他不痛快,但萧邺的右手里头扎着小玻璃刺,并且源源不断滴出血来,必须找大夫来医治才成。
“扶玉姑娘定是与那男子行龌龊之事。”
这句话落在萧邺耳中格外刺耳。
一想到昨日扶玉有可能与男子花前月下私会交欢,而自己却在萧宅等人等到后半夜,萧邺便心头冒火,气不打一出来。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这种事,更何况还是萧邺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男人五指紧紧抓着桌面,目光狠辣。
他也知道不能尽听陈岚的一面之辞,但是若真如陈岚所说,那么他定会将扶玉以及与她苟且的男人碎尸万段。
“琴刀。”
听到命令,琴刀立马从门外进来。
萧邺冷凝着一张脸,声调很冷,“去查一查扶玉昨日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三天内我要知道全部。”
“属下听命。”
琴刀见萧邺面色有所缓和,看着他受伤的那只手道:“世子,我让门口的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萧邺点头。
从茫茫大雪中穿行而来,面对迎面过来的扶玉,萧邺目不斜视,与扶玉擦身而过。
他现在看见扶玉就不爽快得很,一想到扶玉有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可能性,萧邺就恨不得立马掐住扶玉的脖子拷问她。
但琴刀的调查还未出结果,萧邺终究按捺住心中的那股子邪气。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人。
“世子。”
扶玉如往常那般毕恭毕敬给萧邺行礼。
见萧邺冷沉着一张脸,扶玉心中正有些奇怪,随后就被萧邺负在身后的那只手吸引了目光,她没听说萧邺今日受伤传医,怎么右手还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当然,扶玉不会轻易开口问他,少听少问多做事永远是正确的。
思及此处,扶玉便为昨日自己莽撞的举动感到懊悔,现在回想昨日的一幕幕,只能说勇气可嘉,怎么就敢跟萧邺叫起板来呢?换做此刻的扶玉是万万不敢的。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早上,没过多久,雨水冷凝成了小小的雪子,大的小的雨雪子,砸在人身上都是痛的。
烟雨朦胧中,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的女子执伞而行。
扶玉今日依旧要出门,见的是怡红楼的第二头牌弄月,弄月约定见面的地点是怡红楼。
前两日,扶玉收到弄月递来的帖子,弄月在信中声称自己曾经确实动过偷心,私藏了一件扶玉的首饰,现在想要归还给扶玉。
扶玉一路上心事重重,她必须取回在弄月手上的玉佩,这是她有记忆起就带在身上的物件,意义非凡。
到了萧宅大门口,收了油纸伞,扶玉语气柔软,姣若秋月的面容美得动人心魄,她客气道:“老大爷,我有要事需出门几个时辰,可否放我通行?”
老李头看都不看面若桃李的扶玉一眼,这女子昨日便不知去哪鬼混至深夜才归,今日又要出门,看来青楼女子都一样,停不下躁动轻浮的心思。
老李头口气不善:“要出门,你先要请示公子的意见。公子开口了,我自然给你开门。”
扶玉诚恳请求不成,也不能强行出府,只好作罢。
她打开油纸伞,认真看了看地面上的水渍,掀起衣裙角,小心翼翼下了台阶,尽量不去碰水坑。
尽管她小心如斯,衣裙的后摆依旧沾了几滴泥泞的尘土。
昨日那么一闹,她现下更不敢与萧邺共处一室,但又不能不去请求萧邺的首肯。
扶玉犹豫了一下,衣衫不洁总归是不好去见萧邺,还是返回住所问心斋换一套为好。
她一路撑着油纸伞缓步前行,萧宅虽不大,但从大门口到问心斋也是有点路程的,扶玉花了好些功夫才回到问心斋。
收伞时,先前受伤的那只手明晃晃落在扶玉眼前。
扶玉抬眼一瞧,今早已经将伤处的纱布拆掉,划痕处只剩下淡淡的肉色,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被刀割过的痕迹,想来萧邺为她抹的金创药果真药效绝佳。
只是她还未进问心斋,就被宋嬷嬷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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