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青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是父皇交代的事情,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是不要留下把柄。还有,现在大蜀离不了世家,对于墨家,还是小心为上,不然和大蜀的盟约就算毁了。你最好以大局为重。”
“太子哥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可是那墨家人肯定是对昆乌做了什么手脚,不然那昆乌怎么会背叛左贤王。”明安公主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通警告,面上倒是缓和下来。
闻言,赫连青犹疑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疑与墨家而已,昆乌原来效忠的只有我们王庭,后来却不知为何与左贤王越走越近。”
赫连青的手指微微一顿:“不过这昆乌败露的太快了,消息是怎么传到左贤王那里的,昆乌被抓之后,居然什么都没说,哪怕株连九族。昆乌在大蜀就与墨家走的近,想来墨家脱不了干系。”
紧接着又说道:“那墨廷枫在祁连关大胜,昆乌怕是功劳不小,可墨家又怎么会转头卖了昆乌。这中间恐怕还有人掺和。只是墨家我们动不起,如今昆乌这个兵器大家已死,我们与墨家得搞好关系。你有点分寸。”
明安公主笑了笑:“太子哥哥,我有分寸的,我请那楚世子过来,不过是先瞧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墨家,如果真要动手,也不会打着咱们北戎的名义。你忘了小时候咱们最爱干的事,可是看狗咬狗。大蜀这么多狗,随便找一条,要为我们办事也不难。”
赫连青也笑了笑:“你有分寸就好。”
......
墨廷道进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天际处浮起点点寒星,鳞次栉比的廊庑飞阁环绕围拱着。
微风拂过,送来一缕缕清凉之意。
太监总管跪在龙案前,往狻猊香炉里添了几片龙涎香,香烟氤氲,淡淡苦香浮动流淌。
太监放下鎏金银勺,小心翼翼地答:“陛下,墨家二爷已经在外等了一刻了。”
景德帝嘴角扯了一下,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诺。”
听到脚步声,景德帝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摊开的奏本间,道:“子鹤,这么晚是来想要说什么?”
墨廷道走到龙案前。跪下行礼。
景德帝拧眉,抬起头。
墨廷道迎着景德帝审视的眼神:“臣,奉命调查肖吉被杀一事,已经有了结果!实为儒家在京都的探子所为。顺藤摸瓜,臣已经查封了儒家情报来源的长乐坊!可那帮顽固士子拒不投降,臣只能当场射杀。并未全部捉拿,望陛下赎罪。”
景德帝脸上笑出细密的皱纹,凤眸似是闪过满意之色:“子鹤,何罪之有啊!若非子鹤,如何能查出这儒家的这个长乐坊啊,这个什么坊是做什么的?”
“是赌坊。”
“这帮士子居然开了个赌坊。”景德帝摇摇头失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墨廷道。
景德帝翻开一份奏疏:“子鹤,夜深了,先退下吧。”
“臣告退。”墨廷道恭敬的退下,出了殿后,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爷倒是看你要如何。”
墨廷道刚刚回到府上,还没来得及去长清阁。一道旨意却像道闪电般划过了京都的上空。这份从深宫之中颁出的旨意。是关于墨廷道的。在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这道旨意的内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着面前这个太监嘴皮子不停翻动着。
圣旨终于念完了,墨廷道照规矩做足,呼完万岁再谢恩,将圣旨收下,又毫无烟火气地递了张银票过去。那太监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玩意儿放哪儿?”墨廷道捧着手上的圣旨,对着小厮说道:“给小言拿过去。”
长清阁内。
墨绾抿唇一笑,说道:“其实宫里这十几年一直对家中有赏赐,但是左不过都是些黄白之物。就连祁连关大捷,大哥的官位也一直被压着没有升。只是赏了那些身外之物。如今,皇帝怎么舍得给哥哥这太常寺协律郎了?。”
“不过是个八品的小京官,有什么好稀罕的。”墨廷道皱了皱眉头:“这宫里就算想赏,也没什么名头吧。”
“皇帝说上次琼林宴的事件中,二哥调查有功,与国有功,特加封太常寺协律郎。”
“虚职而已,管乐律的芝麻官。不过倒是可以随意进出宫内外。”墨廷道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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