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事端
苏暨无奈地笑:“你这丫头,从小认识阿蕴的时候还和她并不亲近,后来不知怎么的交好,现在连哥哥都比不得她了吗?”
苏梨琬忍不住笑道:“哥哥在我心里自然是很高的。”
还没等苏暨摆出喜悦的表情,她又接着说道:“可惜目前来说蕴姐姐是非常重要的呢,比你重要。”
苏暨疑惑:“目前?”
苏梨琬提起之前的事:“我这段时日在家休养身体,不曾去往书院学习,连日常考核都落下许多。多亏蕴姐姐在祝先生面前替我美言,把我的病情说的十分严重,才让先生相信,不曾把我剔除出去,否则我现在怕是要在家里躲着,没脸出来见人呐!”
苏暨正色道:“这确实要好好感谢她。这样吧,等过几日,我休沐日带你请她吃饭,就定你喜欢的景和楼,怎么样?”
苏梨琬心想这是我和陈蕴之间的事,什么时候感谢不是,非要等你休沐,还说你不想成亲。
但是表面却云淡风轻:“好呀,我现在就叫寒蓁去寻蕴姐姐,告诉她一声,也好写帖子。”
寒蓁领命离开,不多时,就见一位身着宫装的侍女带着一众侍女走进来。她们的手中捧着一盏湛蓝琉璃瓶,里面插着许多玉竹简,玉竹简露出的部分干干净净。
侍女一进来,方才低语不断的众人顿时安静。她面带微笑,不徐不疾地说道:“签文已经备好,请诸位开始抽签。”
快到开宴的时辰,这赏花宴的开宴与旁的又有些不同。因为参与的人数众多,平乐公主不可能把所有人全都请到中心的承光台入席。所以在所有宾客入场的时候,都会领到一枚花签,上面写了一句赞花诗。
平乐公主会随即抽取二十句诗,抽到的诗对应的宾客会被请到承光台上入座。
苏暨手里拿的签是“满蕊攒黄粉,含棱缕绛苏。”苏梨琬则是“篱落岁云暮,数枝聊自芳。”
苏暨把手里的诗句读了两遍,笑着说:“巧了,今天赏花宴的主角就是牡丹,不知道谁有如此幸运能够到承光台去赏公主珍藏的那几株名花。”
苏梨琬兴趣不大,她早先派寒蓁去看看陈蕴在哪里,一盏茶过去了她还未回,苏梨琬不免有些着急。
她对着苏暨说道:“寒蓁还没回。”
苏暨惊讶:“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的语调有点高,引得附近的人看过来。苏梨琬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许是迷了路,我正好要去更衣,顺便把她带回来。”
苏暨道:“嗯,若是她冲撞了什么人,你莫要做什么举动,叫明芙回来告诉我。”
苏梨琬轻声应下,带着明芙离开席位。
从他们落座的水榭向东走了约三十步,苏梨琬就看见迎面小跑过来的寒蓁。
寒蓁看见苏梨琬,不待平复气息,就急忙开口说道:“小姐,不好了,陈小姐对上了清荣县主!”
苏梨琬暗叫了一声不好。
清荣县主沈令伊是晋王的小女儿,自小养在朔州。据说此女嚣张跋扈,仗着父亲的荣光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粒。但凡有一点不顺她心意的,就不达目的不罢休。
苏梨琬一边向着寒蓁跑过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低声询问她到底发生何事。
寒蓁小声道:“奴婢去寻陈小姐,来到那蓬莱洲。刚刚进去就看见清荣县主正对着席面发脾气,席位不知被何人泼了茶水,晕湿了一大片。她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没有人敢认。
于是县主大发脾气,竟要侍女把守在外面的侍卫叫进来把所有人绑了,一个一个拷问,总有一个结果……”
前一世的赏花宴也是如此发展,清荣大发脾气,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席间众人畏惧她父王的势力,不得不得忍气吞声。
直到一个怯弱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是谁做的。”
众人寻声望去,看见一位妙龄少女,生的小家碧玉,我见犹怜。她的声音也如同其人,娇弱中带着一丝畏惧:“禀县主,我亲眼瞧见陈小姐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了您的席位上。小女证明她并非有意为之,望县主体谅。”
清荣眼波流转,一双凤眼斜睨着那女子:“你是谁?”
“小女家父御史台秘书丞左中钧。”
“陈小姐又是谁?”
“是……”
“直说无妨!”
左小姐咬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是太傅陈烊的女儿陈蕴。”
“哦?”
清荣笑了起来,眼神却冰冷:“陈小姐,不出来见见我吗?”
……
后来的事情苏梨琬不得而知,但是依稀听到过些许流言,好似是陈蕴被人推了一把,跌落水中。奈何她不识水性,差点溺毙在昆明池。幸好章牧晏及时出现跳入水中将她救出,才捡回一条命。
苏梨琬想到这儿在内心默默地唾弃自己怎么就那么眼瞎,看不出来章公子的痴心一片,磐石无转移,鬼迷心窍地飞蛾扑火一般硬是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幸好蓬莱洲与宜春苑相隔不远,苏梨琬刚巧赶上了陈蕴反驳清荣,惹恼她的场景。
“你说左小姐诬陷你,可有证据?”
“县主只凭一人之词便断定是非,岂不是感情用事?”
“你若是未做,她怎会诬陷你?”
“臣女不知,不过臣女清清白白,不惧查证!”
清荣县主被陈蕴气的不轻,正打算叫人把她带下去好好分辩,就听见入口处传来一个轻灵的声音:“且慢!”
她转过身,就见一个身姿婀娜面如桃花的少女含笑走近,屈身行礼:“拜见县主。”
“你说且慢?”
“正是。”
清荣故意没说起身,那女子也就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板正规矩,挑不出错。
清荣觉得无趣,随口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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