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宫里寿宴的余温渐渐散去,容溦兮的耳畔再没有了湄兮的动向,仿佛这个人从未踏足过京城一步,原本约定好的解释,她也迟迟没有等到。
不仅是湄兮的消息,就连一贯喜欢挑事的苏温言,这几日也没有了骚扰她的意思。
没有花需要照看,也没有人需要配合,容溦兮乐得清闲,过上了每日只需要伺候侯府和夫人的日子。
这一日林芝找来她的时候,容溦兮正在园中带着人除草,见夫人招手,容溦兮嘱咐了下人几句,便随人进了偏堂。
林芝喝了一口容溦兮为她熬的姜茶,心下快意说道,“还是你熬的姜茶好喝,别人熬的老是辣的我舌尖痛。”
容溦兮一笑,说道,“奴婢是熟能生巧。”
林芝点了点头,将她手拉过来,抚摸了两下说道,“今日陪我入宫一趟。”
容溦兮上前接过林芝手中的青花瓷碗,又为她续上了一杯热茶,偏头问道,“好,夫人说哪就去哪,可需要奴婢备上什么?”
林芝闻言乐了,轻笑道,“不需要备上什么,只要你这双巧手。”
容溦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搓了搓,笑问道,“莫不是如今饥荒到要砍了奴婢这小猪蹄了?”
林芝被容溦兮这番嘲弄逗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了许久的玩笑,林芝笑的前仰后合,半响才平复过来说道,“是太后娘娘喊你过去的。”
容溦兮似懂非懂,心中疑窦道,“上次的海棠树如何修剪、如何除虫奴婢已经和太后身边的嬷嬷说了,难道这花没好?”
林芝摇头,“并非是花儿草儿又怎么了,是上回陛下寿宴太后娘娘看到了我的妆容,甚是喜欢,如今她身边没有个丫鬟画的有你好的,她也不好麻烦尚珍局,便趁着叫各家夫人进宫的间隙,让你去教教她身边的丫鬟。”
想起太后娘娘年纪轻轻丧子丧夫,孤独的坐在太后的位子上,让人差点忘了,她也刚刚不惑年华,同皇后一般需要被丈夫和儿子万般呵护的。
容溦兮想了一想,又听林芝说道,“待会儿你也给我盘个新发样,我听说今日太后娘娘叫我们过去,许是还要找人给画像呢,原是寿宴前陛下和皇后娘娘就由人画过,太后娘娘瞧着好便也要来与我们同乐。”
容溦兮屈膝一礼,娇俏说道,“奴婢遵命,今日一定让夫人艳压群芳。”
林芝一听便想起了那一夜,哪里还敢同意,赶忙拉住了容溦兮的手,嘱咐说道,“你快绕了我罢,今日去的都是些有门有面的郡主娘娘的,你可别让我丢人现眼了。”
容溦兮只说了个玩笑林芝就吓成了如此,怎么敢继续说下去,如此了了,她便出去吩咐婆子车夫去,随时准备入宫。
想来也是奇怪,皇上自己亲生母亲的牌位还没入宫,却要依着规矩叫先皇后一声太后,方一开始,大家伙因为辈分有些错乱还是认为别扭,日子久了才觉得顺口。
太后娘娘的仁寿宫在群宫之中最为雅致惬意,大殿东侧有几株茂盛的桃花树,北面有起伏的几座小假山,零零星星的几处凉亭和水池轻描淡写的落在院子里。
整个仁寿宫被一股莫名的静谧所包围,仿佛与繁杂喧闹的深宫彼此隔离。
“劳烦李嬷嬷了。”林芝客气说道。
李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伺候太后时间最久,乃是这宫中最了解太后的人,亦是宫中唯一能与太后相伴的人,就算是皇上和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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