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叶宣肩膀,不顾后者疼的龇牙咧嘴,道:
“不错,果真不是妖怪,你小子有眼力劲。”
转而望向书生:“那你是妖怪,找打。”
言罢便要举起手中哭丧棒朝之打下,这一棒下去,估计不死也要伤筋动骨。
“哼,你们这帮阴魂鬼差,俱都是蛇鼠一窝,我辈高洁之士,又岂会惧哉?”
后者言语间竟有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逸散而出,散发着微弱的白光,使得两位无常心中一惊。
“且慢,黑子,白爷我看此子身上竟隐有浩然之气,估计是个读书人,还是勿要动粗,不若将之带到崔大人那,由他分辨。”
白无常按下前者手中哭丧棒言道。
后者也深知其所言有理,转身带路,朝幽冥殿中跳去。
叶宣二者也在两位鬼差催赶下步入其中,幽冥大殿雄伟宽阔,到处铁链倒悬,鬼头骷髅喷吐黑雾,威严阴森气息若泰山压顶,令人心惊胆战喘不过气来。
却正听一手持生死簿,持勾魂笔之红袍判官正向高座之上身穿金边黑袍,头戴冠冕环髯帝王禀告曰:
“启禀阎君,孽镜不明紊乱已达一月之久,便是地藏王菩萨亦不知其何解,而今幽冥殿前已累积数千余不明善恶之鬼,无法定罪,长此以往,这可如何是好?”
上座阎君以手扶额,也大感焦头烂额,却不提上奏天庭之事,反转而问道:
“新封之诸多巡查使可有按时禀奏?”
“这,禀阎君,日游、夜游回禀,千多位巡察使良莠不齐,按时禀奏着不足小半,大多步履维艰,更有百余位已然魂飞魄散了。
尤其是晋国东北区域,那里川泽密布,或多有妖鬼横行,有数十位巡察使、几任城隍皆陨落于此,不知何因。”
叶宣心中一动,想来顶上这位便是传说中掌管万物生死存亡的阎王爷了,而铁案之下者则是其左膀右臂之崔判官了。
其手中勾魂笔只消往那生死簿中一勾,便可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权利之大令人咋舌。
然不等黑白无常待崔判官禀告完毕上奏,身后书生突然快步上前喝问道:
“哼,堂堂阎君,不理阳间百姓生死,任由奸佞恶徒为祸一方,有何面目坐立地府,受百姓香火?”
叶宣暗自咋舌,这书生也忒的胆大,不过却又令人敬佩,居然胆敢直言怒斥阎王,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大胆,堂下何人,胆敢咆哮幽冥殿,黑白无常,你二人何故带其来此?”
不待阎君呵斥,崔判官已然震怒代问。
“启禀阎君、崔大人,这两人是孟婆呈上,是因两人同名同姓,又生的一般无二,实在难分真假,故而上殿求辩。
没想到这狂生如此胆肥,冒犯阎君,还请息怒,小的马上将此二鬼投入叫唤地狱。”
握草,不是吧,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咦,且慢,这人怎的这般穿着,且身有异力?”
崔判官果然眼贼,一眼看出叶宣之不同凡响,后者这才定下心来,嘴角微翘,挺直了身板,任由其查看。
便是高座上老阎王也被吸引过来注意力,眼中绽放黝黑神光朝叶宣身上照来照去,神色间颇为诧异。
崔判官赶忙查阅生死簿,一炷香功夫,都要将之给翻烂了去,继而眼睛瞪大如铜铃呆立当场,难以置信。
“启禀阎君,这位左首狂生确实阳寿已尽,而右首此人竟查无所有,并非三界之人,实在怪异。”
“绝无可能,除了天上仙神,岂会有人不在生死薄中?”阎君也大感意外。
叶宣心中暗喜,如此说来,他岂非长生不死?
突地,崔判官抬头与阎君互望一眼,好似发现了什么好宝贝一般转头朝叶宣望来,盯的后者全身发毛,深感有一用心险恶阴谋降临其身。
恰在此时,书生又大声喊冤,且其身复又散发出丝丝浩然正气,令二者眉头大皱。
阎君招了招手,崔判官会意,赶忙上前,与之悄声言语一阵,随后下得高台。
“咳,堂下听判,而今孽镜台有异,无法映照生前善恶举行,故而命右首叶宣赶赴阳间,封为樊城巡察使,查察左首叶宣所报冤案。
至于后者身负浩然之气,料来生前颇为正直良善,故着即投入轮回,托生书香门第,退堂。”
不待狂生再辩,阎君拂袖一卷,一阵黑气腾卷,其已消失殿中,只剩下叶宣一人。
望着老阎王与崔判官古怪目光,后者愈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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