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宣径直来到樊城县儒学署报名县考,之后购回笔墨纸砚,在县衙附近一家名为锦华客栈住了下来。

他此前也仅是在童年时练习过毛笔书法,总感觉笔拿不稳,写字歪歪扭扭,甚至忽大忽小,也曾艳羡过别人蝇头小楷如刀削剑刻。

然而如今再持羊毫竹笔,却轻松惬意,点横勾捺若竹叶般清雅锋烈,记忆中四书五经、诗赋策论信手拈来,这种感觉好似文豪附体一般。

白日间,叶宣回忆默写诗文经卷,及至夜间,他换上夜行衣,运出飞举之功,若夜中幽灵一般在无数房脊之上若轻燕一般起跃。

其速之轻快较之孙子轩所施展飞檐走壁实乃云泥之别,若非受限于他体魄孱弱,恐怕比之神仙鬼魅也相差仿佛。

即便如此,他也有种无所不能意犹未尽之感。

他此番夜巡,乃是为亲眼见一见那周扒皮,探一探县衙后院,看看其中究竟有何妖物,若能寻得其罪证则更佳。

体能负担颇重,叶宣收起游嬉之心,抵至县衙后院,只见得十步一岗、百步一哨,这小小县衙护卫的比之知府后衙、刺史府还要严密。

只不过这些捕快衙役再多,也难以发现起落无声、形如鬼魅的叶宣,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行游逛。

他已发现护卫最为森严之卧房方向,正欲飞上屋脊窥视,突有一道不知名绳索状物体电光火石间朝他突射而出。

此击太过突然,且仅有刺破空气之声,难以分辨方位,怪不得便是孙子轩这等神偷飞贼,也难躲避此击。

叶宣一个倒卷翻身,跃起躲过此击,那绳索一收而回,快到不可思议,但还是被叶宣发现其所发出方向,正在卧房与院墙之间的黑暗阴影之中。

一击未成,下击又至,这次叶宣终看出此绳索样貌,这竟是一条暗红色肉舌。

趁此肉舌刚刚发出,叶宣直奔那处院墙阴影方向飞掠而下,在其收回之际,隐约看到一头丈长蟾蜍趴伏于地,猛地一跳,一头朝他顶来。

叶宣心中发毛,这家伙可比那黑狐厉害多了,且蟾蜍乃五毒之一,看其体表遍布之拳头大毒腺,若被其碰撞,恐怕华佗再世也难施救。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叶宣虽躲过这一次撞击,那蟾蜍居然突朝其口吐一蓬绿色毒雾,正好笼罩住他躲闪范围。

叶宣虽奋力疾闪,还是沾染了少许,那绿色毒雾好似活虫一般,即便屏住呼吸,也可自人体肌肤表面往里钻浸。

而此时,两方之动静也惊动了众多衙差护卫,敲锣打鼓,叫喊刺客入府云云,朝他围攻而来。

叶宣只觉毒雾入体,心神都有些恍惚,赶忙加持书生怒气,暂时压制。

继而一个蹬地,倒卷飞身朝院墙外飞跃而出,眨眼间消失不见。

刚潜回客栈房内换回棉袍,便很快听到街外大张旗鼓搜罗刺客动静,出动至少百人之多。

毒气攻心,叶宣必须尽快找到解毒之物,否则必死无疑。

潜至店小二处,询问得知附近几家知名大夫所在,叶宣心中规划路线,朝最近之药馆行去。

正值深夜,大夫闭门不开,叶宣干脆以铁针捅开门锁入内,那大夫大惊失色,生怕叶宣对其不利,只得诊脉查验。

结果却是认定叶宣身染剧毒,五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无药可解结论。

叶宣又遍访三家,结论皆一般无二。

却得闻一位深居简出之名医讯息,此医名为张永思,年已近花甲,其医术高绝,原本乃是穹州名医,落叶归根于樊城故居。

但其人性情孤傲,若是奸佞小人得病,哪怕万金诊费宁死亦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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