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可以暂时不取,但为了切断贵阳与外界的联系,平越州必须拿下。

“明王放心,早在战役刚结束,焦木便已经率军南下了。”陶也也知道这点,所以早在决战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如此甚好!”黎汉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对于攻打贵阳你有什么想法?”

“末将以为智取方为上策。”陶也闻言想了想回道。

黎汉明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有何计策?”

陶也笑了笑回道:“回大帅,清军台拱营守备杨芳欲投靠,末将以为,此人可用,但需得纳上一份投名状。”

对于清朝贵州封侯第一人,黎汉明对杨芳有些印象,后世能做到封侯者,能力必然不小。

而如今杨芳才刚刚起步,倒是可以接纳,还是那句话,能团结更多的人,黎汉明也不会拒绝。

不过黎汉明也不会盲目的接纳:“此人可靠吗?”

“在接到清军来袭的消息后,末将便派人过去打探了,据报,他们是因为给八旗子弟让路而被排挤出来的,加上和琳和德楞泰对汉人将领的不信任,所以属下以为他们应该还是可靠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纳上一份投名状的好,而眼下正是机会。”

陶也当然不会听信一家之言,好在当初为了打探军情,他特意派人去镇江等地了解了一番,而如今为了要证明对方的可靠,纳一份投名状是最捷径的方法。

“你准备如何做?”黎汉明闻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陶也的说法。

八旗生计问题前世黎汉明也有所了解,满清王朝建立以后,为了确保政权的稳固,清统治者就让曾经浴血奋战的大多数八旗兵,分别驻防在全国的各大城市。

可是,几乎随着满清政权的确立,八旗军队就开始腐化堕落,战斗力随之下降。

承平日久,八旗的人口不断衍生。但是,兵员数量有定数,军饷也有定额,为此有些旗人当不了兵,随之成为了闲散的八旗军的候补人员。

为了确保八旗兵的来源,清政府规定,不能入伍的旗人也都要服从八旗军队的管理。于是,这些旗人就既不能随便离开规定的居住地,也不能去自主谋生。这样一来,数十万的旗人就闲置在北京。

他们不务农桑,不事商贸,整天东游西逛,出茶馆入戏园、进赌场逛妓院,斗蟋蟀耍鹌鹑,悠哉乐哉,吃喝玩乐。一切经济来源都靠朝廷供给,完全寄生存活。

如此一来,他们就逐渐习惯于养尊处优,不劳而获,奢靡享乐。随着挥霍享用的增多,政府给的费用越来越不够开支,只得靠借债典当或预支饷粮度日,时日一长,他们就负债累累了。

于是,自满清王朝建立伊始,就出现了“八旗生计”问题。

到了乾、嘉时期,旗人数量猛增,约为清朝初年的七、八倍,而清政府提供给他们的土地、房产未增加,用于他们的经费又是一定的,结果导致一分产业需要养活多人,随之“八旗生计”问题愈加严重了。

白莲教起义时,八旗将领也曾请缨赴战,但却是为了抢劫发财,“其在京谙达、侍卫、章京无不营求赴军,其归自军中者,无不营置田产,顿成殷富”。

而作战时往往是“各路官军临阵辄令乡勇居前,绿营次之,满兵吉林索伦又次之,八旗子弟不但毫无作战能力,贪生怕死,还极端贪图享受,抢夺功劳。

加上如今西南各路汉人起义不断,原本的绿营、乡勇便更加得不到信任了,这样一来,出现了相应的矛盾黎汉明也能理解。

听到黎汉明的问话,陶也顿时一喜,知道黎汉明是同意了他的计划了,连忙从旁边的卫兵手上拿过一张地图展开铺在地上后说道:“大帅请看,末将的计划是,给杨芳一些降兵,然后再派一支红旗军换上清军的衣服乔装打扮后混入其中,让他们由棉花渡渡过清水江直接向贵阳城拜逃便可。”

顿了顿陶也接着说道:“此计虽然有些危险,但如果成功,对于我们攻下贵阳将会减少不少伤亡。”

黎汉明闻言顿时有些无语的看了陶也一眼,他发现这些将领最近好像都忽然聪明了起来,竟然纷纷开始懂得用起了计谋了。

不过对于黎汉明来说这是好事,总比只知道莽冲莽大的将领要好。“既然你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行军打仗不可大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陶也闻言顿时一喜,连忙收起地图敬了一个军礼后应道:“是,大帅放心,末将会小心的。”

黎汉明见状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让大定府一线的兵马配合你行动,后勤补给也会从乌江关给你运过去,去吧!”

“是!”陶也再次敬了一个礼后便转身下去安排了。

重庆府,知府衙门。

从巴县回来后,赵秉渊一连几天都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心中似有无尽怒火却无处发泄。

他承认,对方这一招是真正的拿捏住他了,他是真没想到乱匪竟然会用如此无耻的计谋。

赵秉渊知道,如果消息传出去,不用朝廷处置,此时在四川各地剿匪的大将就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满清朝廷从立国之初一直对汉人采取的就是防备防备措施,赵秉渊知道,只要事情传出去,朝廷是不管你真假的,特别是在当下这个局势之下。

如果匪军出动,以当下的局势,重庆府必然守不住,自己要么降要么战死,至于逃跑,赵秉渊还从没有想过。

“大人,左春来的事情已查明了。”正在这时,师爷孔汝作进来拱了拱手禀告道。

赵秉渊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道:“说来听听。”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在当前形势下,赵秉渊虽然别无选择,但他还是得了解了解输给了什么人。

孔汝作闻言叹了一口气后拱手回道:“回大人,据学生打探得知,左春来,长寿石船铺人氏,生于乾隆三十年,他六岁时开始读书,十七岁时因家中大变转而习武,熟读兵书,但后因没钱打点官员,故而没能参加武举,加上家中遭受豪绅欺辱致使其父母双亡,左春来在安葬好双亲后便一怒之下从了贼。”

“哼,又是一个落于贪官污吏的人才啊。”赵秉渊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后说道。

孔汝作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护卫忽然拿着一封书信小跑着进来禀告道:“启禀大人,衙门外有人递上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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