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放下晒垫买了斤肉,还有些白菜,萝卜和鸡蛋。

李秀来来回回的忙了四五天,斜坡那除了有意留下做种的麦冬,其他的全被李秀扫荡回家。

连着几天都是艳阳高照,麦冬很快就晒干了水汽。

李秀把晒干水汽的麦冬,捧起来轻轻搓了一遍后,摊开继续晒。

反复搓晒五六次后,才把根须清理干净,又用竹筛把麦冬筛了一遍。

未时后李秀发现天色有些不对,晾了一会就收起来了。

李秀看着堆在堂屋里的麦冬,心里估计这些麦冬起码有五六百斤。

天黑后,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秀给虎子掖了掖被子,想着家里连床都没有,夏天睡竹床倒是凉快,冬天就不行了。

快四月了,过了四月就端午了,气温会越来越高,蚊虫也会多起来的,还要买蚊帐,有富余的钱再买点脚油回来做点肥皂。

李秀叹了口气,心里祈祷麦冬价钱能高点。

早上起来,雨已经停了,李秀蒸了碗蛋羹,炒了些韭菜,母子俩吃过后。

李秀背着一布袋麦冬带着虎子往镇上走。

刚到村口,看见村里的牛车过来了,李秀抱着虎子上了车。

李秀把背篼放好,让虎子抱上去坐好,刚想坐下,就听见旁边一个**阳怪气的说,“周二,你咋不看看,啥人都拉,都不嫌晦气,还不把她赶下去。”

周二笑呵呵的说,“刘大嫂子,都是村里人你要赶谁下去啊?,再说哪来的晦气啊?”

李秀扭头看了一下,原来是陈氏的表妹,刘春花,以前经常帮陈氏欺负李秀娘。

李秀拍了拍虎子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儿子,以后咱家要是买了牲口的话,记得要栓好,不要放出去胡乱咬人。”

虎子认真的说,“娘,我记住了,我会栓好的。”

刘春花指着李秀喊道,“李秀娘,你敢骂我是牲口,我绕不了你…。”

话还没说完,李秀一巴掌拍下指着自己的手,“我有骂你吗?我这是在教我儿子,你有病吧!有病就在家好好呆着,家里人都不管管吗?放出来乱吠。”

刘春花感觉有点不对,楞了一下,“你这个贱人,卖沟子的,烂娼妇,还敢打我。”

李秀斜着眼,看着刘春花道,“你骂的你自己的吧!只有卖过才知道该卖些啥。”

“嗷。”刘春花气得眼都红了,怒吼了一声,使出九阴白骨爪,抓向李秀。

李秀侧身躲开,一把抱起虎子,跳下了车。

刚放下虎子,刘春花也跟着下车扑了过来,李秀退后躲开,抓住刘春花的手,一记撩阴腿,刘春花痛得捂住下身,跌倒在地。

虎子哭着向李秀跑去,李秀抱起虎子,在他耳边说,“儿子别怕,你看着啊!。”

李秀放下虎子,指头张开捂住眼,嘴里哭喊着,“虎子他爹,你快回来吧!你看看我们母子过的啥日子啊!天啊,虎子他爹你在哪儿啊!老天爷……他们这是把我母子往死里逼啊!”

虎子跟着放声大哭,嘴里喊着,“你是坏人,欺负我娘,……。”

车上的人赶紧下来,有的过来劝慰李秀,有的帮忙哄着虎子。

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说着刘春花。

一妇人道,“太霸道了,人家秀娘也没有惹她…。”

另外一个接着,“还不是以前欺负惯了,唉!这是欺负人家里没有男人啊!”

旁边一个男子说,“你们发现没有,李秀娘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走路头都不敢抬,见人就让,现在还敢和刘春花对着干。”

周二过来小声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有些人就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爬人头上拉屎还嫌人家头不平,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这时有人喊道,“村长来了。”

村长带着刘春花男人赖三来了,村长看着大家,“不好好去赶集,在这吵些啥,吃多了,都散了。”

赖三一把拉起刘春花,“你不是赶集去了,咋还在这撒泼。”

刘春花哭着骂到,“你个天杀的,我被李秀娘打死了,你还骂我,呜呜呜…。”

虎子跑过去,指着刘春花对村长说,“叔公,是她欺负我们,她不让我们坐周二叔家的牛车,还骂我娘,骂的难听死了,还要打我娘。”

赖三红着脸,对虎子说,“以后不会了,叔骂过她了。”

“那你让她记住了,以后不能乱骂人了,乱骂人就不乖。”

赖三满脸尴尬的弯着腰,不停的给李秀赔礼道歉,“嫂子,对不住你了,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李秀捂住眼说,“赖三兄弟没事的,谁叫我家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赖三听后满脸通红,逃跑似的拉着刘春花走了。

有村民笑虎子说,“这小人精,小虎子,你乖不乖啊!”

虎子挺了挺小胸脯,“我肯定乖的,我娘经常都夸我是乖儿子。”

村长笑着说,“好了,大家都散了,赶集的就快点去,免得去迟了,集都散了。”说完背着手回去了。

周二牵着牛喊道,“要赶集的快点来了,我要走了。”

李秀低着头,牵过虎子,“走了,等会晚了。”

母子俩上了车,牛车晃晃悠悠的往镇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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