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个孩子’的消息吗?”伏黑甚尔沉声问道。

孔时雨愣了一下,“什么那个孩子?”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伏黑甚尔咧了咧嘴,非常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从见面以来,伏黑甚尔就一直保持着一种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懒散姿态,现在却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挠他一下的野猫似的,嚣张地冲他呲着牙。

这样的脑补让孔时雨嘿嘿笑了一声,在他察觉到不对之前,飞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说的是惠吧。”

“当年你……之后 ,过了大概有一年左右,五条家那个‘六眼’,就把惠和津美记带走了。”孔时雨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数告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关注过了。”

他只是一个借着人脉赚点小钱的中间人,可不敢在那个五条家的眼皮底子下做什么手脚。

“……”

伏黑甚尔半晌没有说话。

【喂,最后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

【大概再过个两三年,我的儿子就会被卖给禅院家了……随你处置吧。】

伏黑甚尔还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明明是五条悟把他逼到了死亡的绝路之上。

明明两个人在此之前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在生命逐渐流逝的那个瞬间,他却没头没脑地说出来了这种话来。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也许……可以改变什么吧?

如果不行的话,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糕了。

“我记得,当年你不是把你儿子卖给了禅院家吗?”提到这件事,孔时雨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到最后,却是五条悟把人给领走了?”

闻言,伏黑甚尔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他双手撑着桌面看着眼前的男人,畅快不已地说道:“孔,这可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豪赌啊!”

——而且还赌赢了。

还有比这更爽的事情吗?

“豪赌?”孔时雨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伏黑甚尔却没有了谈论这件事的兴趣,他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刚刚不是说,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你觉得,我去咒术高专上学怎么样?”

“哈?!”孔时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受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兴趣了?”

就算是看起来才十六岁,但这可是老黄瓜刷绿漆,里面的灵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啊!

更何况,把上学这件事跟伏黑甚尔这个名字联系起来……简直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样可怕!

伏黑甚尔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对了,如果有合适的任务,给我留意一下。至于咒具,我会自己尽快搞到手的。”

“就这样,我先走了。”

没等孔时雨再说些什么,伏黑甚尔随性地挥了挥手,算是跟老朋友说再见了。

“还是老样子随心所欲,”孔时雨无奈地吐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苦笑,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也对,过了十几年的……可只有我自己啊。”

伏黑甚尔并没有听到他这可以称得上“伤春悲秋”的发言,已经走到了咖啡厅的门口。

而就在他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迎面走进来穿着高中生制服的两女一男。

“小兰,我好累啊……”带着发箍的少女有气无力地趴在另一个黑发少女的肩膀上,将自己的重量都交付在她的身上。

被称作“小兰”的少女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没事吧园子,你今天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是不是修学旅行太累了?”

“快进去休息一下吧。”旁边的少年说道,同时非常习惯性地、飞快地将整个咖啡厅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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