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也回到寝室已经离门禁时间过去五分钟,她又被阿姨碎碎念了五分钟,才回到寝室。
推开门,徐嘉懿听着动静,掀开床帘,探出头,看到祝也全须全尾回来,心底吊起的那口气松了。陆临川可没少跟她说,学校附近的工地不安全,要她晚上早点回寝室。
祝也抬头,恰好跟徐嘉懿的视线对上,她问:“怎么了吗?”
徐嘉懿捏床帘的手一紧,本来想说担心你出事,可把担心挂在嘴边,又觉得怪肉麻。
徐嘉懿咳两声:“没什么,口渴了,能帮我把水杯递一下吗?”
“可以。”祝也走过去,把水杯递给徐嘉懿,等她喝完再放回去。
晚上照常失眠到两点,第二天有早课,祝也灌了杯咖啡提神。徐嘉懿也一如既往的踩点到教室,祝也身边空着个座儿,摆着书,是帮她占的座位。
上午满课结束,中午舍友回寝室午休,祝也直接去了教室,把课复习一遍,上课前又冲一条速溶咖啡提神。
下午下课,祝也买了个三明治,在去地铁站的路上飞快吃完。然后挤了半小时的地铁,赶到她在兼职群里,从一个学姐那接到的临时代课的家教地点。
六点半家教结束,祝也还有个旁边商场发促销传单的活儿。因为之后一段时间是期末周,她没那么多时间兼职了,就抓紧时间多找了几个。
传单发到晚上十点半,祝也从一个叫“陈姐”的中年女人手里结了今晚的工资,她长长吐了口气,头昏脑涨,两条腿也站得酸胀麻木了,快要没有知觉。
广场上霓虹灯闪烁,人流如织,祝也买了罐可乐坐在花坛边休息,顺便给斜前方弹吉他卖唱的那两个小伙子充当听众。
可乐冰凉,罐身的冷气凝成冰水珠,沿着手臂一路滑落到手肘。喝完最后一口,祝也把可乐罐投进敞口垃圾桶里,正好下一首前奏响起,她捧场地献上掌声。
抱吉他的小伙子确认掌声是给自己的,意外又感激,第一时间跟祝也点头致意。祝也懵了懵,不知所措地给他又竖了个大拇指。
小伙子唱得非常有磁性,嗓音低哑沉迷,祝也靠着长椅的椅背,静静听着,夜风太柔,倦意太浓,她眼皮无意识地合上,头也一点点栽了下去。
潜意识里残存着最后一丝清醒,但她不想动,她想好好睡一觉。
只可惜没过几分钟,祝也就被广场上巡逻的保安叫醒了:“小姑娘,醒醒,你在这睡觉不安全。”
祝也皱皱眉,睁开眼,甩甩头醒了神。本来以为保安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然后抬头看清保安的脸色,发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
保安不仅怕她不安全,还怕她一个大马路都敢睡觉的人,会影响别人的安全。
祝也没想别人添麻烦,背好包起身说:“不好意思,差点没忍住睡着了。”
保安说:“没事,下次别这样就行了。”
末班地铁,车厢里空空荡荡的,祝也从书包里摸出个软皮小册子,是英语语法课的笔记本。
新城大学人才济济,学习能力强、学习态度好的更比比皆是,要名列前茅,拿到奖学金,就必须要下大功夫。
别人能一天到晚都在泡在图书馆,她要分出时间去兼职,赚生活费,只能更多利用这些零碎时间来复习。
笔记本内容详细扎实,翻阅痕迹明显。祝也翻着,眼皮又重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只猛地一垂头,再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坐过了站。
她赶忙下车,又换乘,回到寝室比预想晚了半个小时,被阿姨记了名字,又训话十多分钟。
回到寝室,祝也睡也睡够了,干脆拉上帘子,复习到三点才上床。
之后是期末周,除了复习,还有各种大作业和论文都挤在一块儿要交。祝也推了大部分兼职,腾出时间,脚不沾地的忙了两个星期。
周五那天,祝也跟小组同学花了快俩小时,把最后一门专业选修课的小组作业整合、修改完。
从教室出来,午后风暖,她人一松,吐出口气,现在只等下周三开始的期末考了。
“祝也,你期末复习的怎么样了?”一道男声渐近,是刚跟她一起做完选修课作业的同学,叫赵宇,计院大二,跨专业选修英语。
“还行。”祝也紧绷的弦松下,后知后觉的有点疲惫。
赵宇抬腕看表,问:“现在四点半,你去吃晚饭吗?一起吧?”
晚饭?祝也想了想,没有什么胃口,婉拒道:“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是很饿。”
赵宇“啊”了声,愣一秒,转而笑说,“没事,那我回去点个外卖好了。”
两人走着,离寝室还有十多分钟的距离,意味着还得没话找话聊十多分钟。
赵宇说:“选了这门课,很高兴认识你啊。”
“……嗯,”祝也实在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说,“谢谢。”
“不用谢。我以为你要问我,有多高兴呢。”网上都是这套路。赵宇反问,“那你呢?你高兴吗?”
眼下正好是路口,一边通学校东门,另一边通寝室楼。祝也干脆改道往门口走,顺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出学校,就先走了。”
“啊?”赵宇意外,挥了挥手,“行,那…再见。”
“再见。”
祝也一股脑地往前走,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地铁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