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可别失了礼数!”

即使心里对朝廷来的特使一万个不满,人家终究是奉皇命前来,万一一个招待不周,反手给他们扣一顶不尊皇命的帽子,这可是要给全族惹滔天麻烦的!

见戚祚国愣在原地,迟迟不前迎接,戚家军最重要的一名家将吴惟忠连忙扯了一把戚祚国的衣袖。

戚祚国连忙收敛心神,快步迎前去:

“骆大人舟车劳顿,末将已命人设下酒宴,这就为您洗尘接风!只是,蓬莱小地方可不比京城,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说真的,对这位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他们心中很是犯怵。

且不论其背后真正的势力是谁,单是他只用三天荡平京中官员的雷厉手段,就不是寻常之人!

没想道,

这位在他们心中如日中天的锦衣卫指挥使闻言却客气地拱了拱手:

“少将军客气了!接风洗尘现在不急,本官此次前来,可是带着圣的重要旨意的!”

果然,这就要对付戚家了!

戚祚国和吴惟忠闻言脸色一阵苍白。

吴惟忠毕竟是见惯了风浪的老将,他挤出一抹苦笑,比了个“请”的姿势。

“骆大人,此处嘈杂。末将斗胆,还请大人移步正厅,再行宣读圣旨?”

不料,骆思恭却摆摆手:“不必另寻他处了。就在这里宣读圣旨吧!”

“大人!”

戚祚国面色死灰一片。

他戚家满门忠良,对朝廷忠心不二,就算朝廷清算,他也认了。

只是,

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竟然连这最后一点的体面都不屑于留给自己!

真的要当着所有家兵的面,给他如此难堪吗?

“少将军稍安勿躁,戚将军为国效力,圣对此心如明镜。还是速速让众将士们集结起来,本官也好传圣旨意,以正故去的戚将军声名!”

“以正声名?陛下,陛下这是要给家父赐谥了?!”

戚祚国双目瞪得滚圆,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激动得心砰砰乱跳。

父亲戚继光曾官居太子太保,战功彪炳,只因为万历清算张居正,死后连个体面的谥号都没有。

他为此专程进京,把父亲生前交好的文臣都求了一遍。

也算是真切的体验到了一把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当初父亲得势时将他们视作宾的官员们,各个避之不及。

偶尔几个愿意接待自己的人,居然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狠狠地敲了他一顿竹杠!

“为什么?陛下与家父素无交集......”

就算万历退位,但人家也是太皇啊!

当今天子,

怎么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前朝故去的将军,去驳了亲爹太皇的面子吧?

“为什么?!圣说了,戚老将军是痛击贼寇的英雄,为了大明流过血。可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戚祚国和吴惟忠闻言心头齐齐一震。

“快!传令下去,全体军士都与码头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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