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周伯伯上楼帮我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周管家给南枳倒了杯热茶,犹豫道:“二小姐不自己上去吗?”
南枳伸手拨了拨耳边的发丝,杏眸盈盈,笑着说道:“不了,他们一家三口,我去凑什么热闹,对吧。”
面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女孩,乖巧温婉,长得又漂亮,比那个半路回来脾气阴翳的大小姐不知好上多少。
周管家就是想不明白老爷和夫人为什么不肯对二小姐好一点。
以前大小姐失踪时,夫人精神时好时坏,还总把二小姐当做大小姐。二小姐一反驳就被骂,严重了还要被打手掌心。
都说被拐卖的大小姐受苦,可留下来那个又何尝不苦呢,从小被母亲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才是有口不能言。
周管家暗自摇头,主家的事情他也不便多说,转身上楼通报去了。
南枳坐在沙发上,看见大厅中被换了新的地毯和插花瓷瓶,只一瞬便了然于心,想必昨晚南橘闹的动静不小吧。
啧,真是可惜了秦明真老先生的江南烟雨大瓷瓶,这件拍卖会上高达一千万的老艺术品,此时可能已经碎成渣渣被丢到垃圾桶了吧。
这要是被外面的一些收藏家知道它被如此糟蹋,恐怕会气得吐血三升不止。
南枳心中叹息,轻摇头,伸手端起茶几上的顶尖茶露细品了一口。
周管家上楼后不久,周镇就带着阮晚晴急匆匆下来了,两人脸色都有些阴沉严肃,特别是阮晚晴,像是要去兴师问罪一样。
可不就是来问罪嘛!南枳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心中兀自吐槽。
南镇走到沙发前没有要坐的意思,直接了当地问:“昨天在御景把真真赶出去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南枳慢悠悠放下茶杯,抬头看着他。“是。”
此话一出,一旁的阮晚晴霎时怒目,本来尖细的声音高得有些刺耳:“她可是你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知不道她现在都还在哭,一天都没吃饭了。”
“不吃饭?你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南枳也冷着脸,站起身:“她带着一大群外人去御景,我让人请她们离开有问题吗?何况她还开直播发到网上惹人议论,你知道慕家会怎么想吗?”
“慕家……”阮晚晴缩了一下脖子,心知慕家确实介意成为别人酒足饭饱之后的谈资,因为御景太有标志性,有心人一查就知道,阮晚晴瞬间底气不足,但又不甘在南枳面前示弱。
说道:“这点小事,我相信淮期不会介意的,若他发话,慕家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发话?慕南两家商业联姻而已,你还真当慕家堂堂掌权人是你随意可以使唤的女婿了?南枳突然觉得无语至极。
还有她的另一层意思是说我小心眼小气才介意“这点小事”喽,搁着论不到你被慕家说教就是小事是吧,可真有你的!
南枳真是被气到,呵笑了一声,道:“他介不介意我不知道,但我介意。”
这时从二楼上传下一道带着怨恨的声音:“那你就不能和我先商量一下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骂我?南枳,是你,是你故意害我出丑。”
南枳寻声望去,才发现南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正阴狠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下一刻就要冲下来咬人一样。
可南枳才不惧,本来就被阮晚晴气到,现在南橘出来正好撞枪口,也不客气,面对着她就是一通嘲讽输出。
“我说了你会听吗?再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之前占领我的卧室、钢琴,你有和我商量过吗?”
“我亲爱的姐姐,其实你不喜欢钢琴,更不喜欢我的卧室,对吧。你只是享受着站在受害者的至高点上的感觉,因为那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你,如果不由着你,不哄着你,不让着你,你就有理谴责别人。”
“就像御景这件事,其实南家名下能举办集会、又能让你出风头的庄园有很多,但你偏偏选择御景,因为你以为御景是我的,你想试探我对你的容忍和母亲父亲对你的纵容,我说得对吗?”
南橘瞬间被戳到痛处,光着脚从楼上冲下来,双目通红:
“我没有,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这也有错吗?这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是南家大小姐,我为什么不能享受?”
南枳定睛看着她,咬字异常清楚道:“你当然能,南家的一切只要爸妈同意就行,我都没意见。但御景我就是不允许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带一大堆外人进进出出,因为它和南家无关,更和你无关。”
“你…你………”
南橘被怼得眼泪一大把地掉,眼看着说不过就发起了疯,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声道:
“啊~我看我还不如死在麻籍村山沟里算了,反正南家没人欢迎我,都看不起我不把我当一家人,现在还被人侮辱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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